进账,不知怎的,郑燕如心里底气更足了些。
她甚至有想过,日后攒了银钱,自己搬出去独门独户的住一家小院子。
可这念头一出,便知是妄想。莫说鲁氏,便是郑国公也是一千个不肯,一万个不肯的。
如今叫郑燕如最头疼的便是知夏,她手里的铺子总得派人去收账,可知夏的眼睛总是盯在知秋身上,知秋便是今日出了几回虚恭她也知道。
无奈只得令寻旁人,知秋底下有个二等婢女叫黄杏,身契是在郑燕如自己手里的,稍信得过些,性子也干练麻利,便叫她出门张罗。
可近来,知夏的眼珠子似乎又盯在了黄杏身上,真是如苍蝇般讨厌。
听罢郑燕如的抱怨,郑令意思忖片刻,面露踌躇之色的将那日所见所闻告诉了郑燕如。
当郑燕如听到‘貔貅罐子’的时候,便深深的皱起了眉。
一旁的知秋忍不住道:“那是姐儿放碎银子和铜钱的罐子,知夏知道姐儿大方,随手从罐子里摸银子打赏下人,从不会细算,她真是吃了豹子胆!”
“丹朱姐姐也瞧见了,许是训过了吧。”郑令意打量着郑燕如的神色,轻道。
“手脚这么不干净,娘亲竟还让她留在我身边。”郑燕如摇了摇头,只觉得匪夷所思。
“也许丹朱私下训斥,并未告诉夫人。”郑令意揣测道。
郑燕如与知秋对视了一眼,郑燕如嘲讽道:“以丹朱的性子,不会隐瞒的,不然日后叫娘亲发觉了,连她也要受拖累。”
郑令意没说话,将手上的柳枝扯成一小节一小节,似乎有些局促紧张。
郑燕如见状安慰道:“十五,你先回西苑去吧。这事儿你别想了,就当做自己不知道,我会处理的。”
郑令意点了点头,转身时还冲郑燕如摇了摇手里的小银钱包,一脸我是小富婆的得意。
知秋和郑燕如皆被她逗的一笑,见郑令意渐行渐远之后,知秋颇为感慨的说:“十五姐儿真是挺不容易的,既聪慧又乖巧,单纯却不傻。”
郑燕如似有所感的应了一声,“嗯,十五妹确实是个特别的。”
她拿出一个早早就备好了的荷包递给了知秋,鼓鼓囊囊的,一看就知道塞满了碎银子,知秋惊讶的看着她,迟疑着不敢接。
“拿着吧。这些时日你忙里忙外的,是该得的。接下来还有件事得你费心费力。”郑燕如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陌生,还有股她身上少见的冷漠。
郑令意如郑燕如所说,没再管这件事,也没再打听。若是一打听,露出了什么痕迹就不妙了。
她知道,郑燕如不是个全无心机的,许多事情,不是她不能,而是她不想。
蒋姨娘把赚来的银钱分了四份,一份给自己,两份给女儿,一份攒着给巧罗做嫁妆。
郑令意把自己得的那一份也分做两份,一份存起来,一份留给绿浓,日后不论是嫁人还是放出去,总有用到的时候。
她正在清点碎银子的时候,一只小手伸了过来,在桌上放了在三钱碎银子。
郑令意偏首看着郑嫦嫦,纳闷道:“做什么?”
郑嫦嫦一本正经的说:“绿浓平日里也很照顾我,我也给一份。”
郑令意笑了起来,没有多啰嗦便将银子收了起来,放在一个绣着绿叶的小麻布袋里。
绿浓此时走了回来,她方才去外院还碗筷杯碟,回来时有些不解的道:“今日真是奇了,怎么外头的婢女都少了一大堆,外院想寻个人都寻不见。”
郑令意想了想,模糊忆起今日似乎是个有些特别的日子。
郑令意正在记小账,咬着笔杆子道:“我知道了,今日是放婢女出去的日子,每年春日的时候都会放出去一批,再买进来一批。婢女们大概是被嬷嬷们喊去,若想留下便多留几年,想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