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咱们还算是好的,听说九姐姐要替三姐姐手绣一卷经书呢。”
绣字很难,用拓印的法子怕是落了下乘,凭空绣的话,既要有好绣工,又要有好的书法功底。
这满院的人,唯有郑秧秧一人能做得来。
针尖刺破白绢,又抹上绯红的一道痕。郑嫦嫦抚着那瓣花,细细揣摩着花瓣颜色的深浅。
她将手上连着丝线的针插到一旁的针盒里,又拔了另外一枚针。
这枚针上的丝线也是粉红的,却比方才那丝线稍浅一些,浓浓淡淡的颜色在绢布上荡漾开来,这才有了芙蓉在雨中的氤氲之美。
郑嫦嫦抬首看向郑令意,有些不解,又有些怅然的说:“姐,三姐姐待咱们一贯很好,为何她也默许九姐姐为她绣经书呢?”
郑令意的视线落在书册上,满篇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看多了也觉得乏味。
她默了片刻后,轻道:“三姐姐觉得兄弟姊妹应该互相敬重爱戴,觉得鲁氏身为当家主母,应当护着后宅安宁,而不是刻意掀起波澜。”
郑嫦嫦连连点头,深表认同。
不过郑令意话音一转,又道:“但同样,她身为嫡女,骨子里与生俱来有傲气。嫡庶,于她而言还是十分鲜明的。咱们与她是姐妹,却是低她一等的姐妹,可以受她庇护,也可受她使唤。再加上九姐被鲁氏驱使多年,三姐姐也惯了,没想那么多。”
郑嫦嫦抿着唇不说话,瞳孔里微微一暗,就像被风吹灭掉一盏烛火,她没再说话,又俯下身子绣花,背脊弧度绵软,像一朵柔婉的花枝。
室内静了片刻,郑令意又重新看进去几个字,忽听郑嫦嫦道:“我猜三姐姐也不会一点都做,待九姐姐绣的八九不离十了,她也会拿过来绣几个字的。这样大概就能更心安理得一些了。”
“你这老实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讥讽了?”
郑令意哑然失笑,笑容渐渐收敛,留下一抹嘲讽之意。
虽是如此,但在国公府的大宅里,郑燕如依旧是最简单的一个人。
她不是心恶之人,也不是大善之人,只是个俗人。
看不过眼的事儿说几句,却也帮不上大忙。
可该偷的懒也是要偷的,至于郑秧秧熬夜绣花,绣到眼睛酸胀的景象,她未亲见,就算作没发生吧。
郑令意垂下眸子看书,下身忽莫名涌出一股黏腻之感。
绿浓和蒋姨娘都曾隐晦的提过,说她年岁到了,可能快来小日子了。
小腹又传来微微的隐痛,郑令意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姨娘每月那几日,便是这样的感受。
她从软塌上下来,见垫子上干干净净的,血还未渗出。
她又将书册塞到柜子底下,麻利的解开自己的衣带。
“姐,你身后有血!哪里伤着了?”她这番举动自然惹了郑嫦嫦主意,她抬首一瞧,只见郑令意的藕荷色衣裙上有一抹拇指大小的血迹,自然着急忙慌的问。
只见她的亲姐姐面容沉静,语气从容的说:“我来小日子了。”
郑嫦嫦被她这镇定的样子感染,愣愣道:“哦,我去给姐姐煮红糖生姜汤。”
红糖姜粉虽不是什么金贵的,但也得费些银钱去买,所以都在蒋姨娘房里放着。
郑嫦嫦打开柜门,取了陶罐出来,在碗盏里搁了两勺红糖和一勺姜粉。
红红黄黄的粗粝粉末,在褐色的碗盏里垒成一座小土坡。
郑嫦嫦忽想起,前些日子似乎听蒋姨娘说这姜粉是老姜,辣劲足。
于是,她又放了一勺红糖。
这房里的茶水不够烫,郑嫦嫦捧着碗盏往水房去了。
郑令意从柜子里寻出蒋姨娘早备好的月事带准备换上,听到外间门轻轻一声响,唤了郑嫦嫦一声没有应答,知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