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索性将郑令意脸上的黄粉都擦掉了。她伸手戳了戳,简直像一块嫩豆腐。
小女孩不自觉的颤栗着,怕极了。
“县主。”碧果瞧着郑令意脸上的变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先敷着黄粉的时候,虽在如云的美人中不起眼,但一句小美人坯子,还是担得起的。
如今露出这张好皮子,就像是蒙尘的珍珠落在了溪水里,冲涮干净后,在一众鹅卵石堆里,叫人一眼就能瞧见。
小兽露出了自己最脆弱柔软的腹部来体现臣服,只为了祈求怜悯。
可她不知道,得到的会是庇护还是獠牙?
“你呀,你呀。”县主拧了拧郑令意的脸颊,轻道。
她眨了眨眼,又落下两滴泪,像荷花瓣尖的露珠。
“别怕。”县主轻道,“我不会告诉你嫡母的。”
郑令意顿时咳了两声,长出了一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此时,郑秧秧取了点心回来,一进屋却只见到碧蕉一人。
县主和郑令意皆不知去向,她勉强笑道:“县主和妹妹呢?”
“厅里今日风大,县主和姐儿进屋去睡了,九姐儿也回房歇会吧。在日头下来回走这一趟,也是累坏了吧。”
碧蕉一贯是不会说这些客套话的,这一番话说下来,倒像是碧果借了她的口。
郑秧秧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想不出方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郑令意与县主亲密了许多。
虽说郑令意还小,便是县主乐意给她添妆却还需等上几年。
但郑秧秧在鲁氏跟前委曲求全才得了来县主跟前伺候的机会,在县主跟前辛苦伺候了这么些年,到头来要被旁人分一杯羹,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她这厢刚答应碧蕉回房休息,转身却出了小筑,朝安和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