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的太软弱了,她不需要。
不知在房中立了多久,等到有人来叩门的时候,郑令意去开门,才发觉自己脚都麻木了。
本以为来送饭的会是个小丫鬟,没想到却是碧蕉。
郑令意只穿着单薄里衣,怀里还抱着裙子,眼角一团红,像是狠狠揉过。
“碧蕉姐姐,怎么是你来送饭?”郑令意一开口,就是莫名的喑哑。
她清了清嗓子,退了一步将碧蕉引了进来。
“县主让我来的。”碧蕉直接道。
郑令意眨巴着眼,也没得到碧蕉的解释。
她将饭菜都一一摆好,指了指郑令意怀里的衣裙,道:“就是这衣裳脏了?”
郑令意呆呆的点了点头,嚅嗫道:“好像是发霉了。”
碧蕉伸手将衣裳拿了过来,道:“我拿去给水房的丫头瞧瞧,能不能去了,你且吃饭吧。”
“霉斑一般是去不掉的。”郑令意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准备吃饭,闻言却还是道了一句。
碧蕉看着她一吃东西就欢快起来的模样,也忍不住一笑,展开那黄斑瞧了一眼,随口道:“且试试吧。”
碧蕉带上了们,郑令意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勺起一口清鸡汤啜了一口。
郑秧秧少说也在瑞阳县主身边伺候五回了,应当是瑞阳县主最熟悉的一个庶女。
可瑞阳县主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说明郑秧秧的性子不对瑞阳县主的喜好。
瞧她身边的碧蕉和碧果,一个单纯活泼,一个温柔亲和,并没有郑秧秧那般别扭的性子。
郑秧秧的性子本是沉静寡言的,可在县主跟前却要曲意讨好,自然会让人觉得别扭。
虽说郑令意在县主跟前也有几分做戏,但她鲜有如县主这般,肯正眼瞧她的长辈。
不论是撒娇也好,卖乖也好,多少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即便县主帮不上她什么,她也愿意孝敬她,伺候她。
不过瞧着县主今日派了碧蕉来送饭,说不定,县主心里也有了几分揣测。
‘说不准,姑母真是我的贵人。’
郑令意嘴角微微掀起,但又很快挂了下来。
她吃光了跟前的一碟香菇菜心,又将银鱼蛋羹端到了跟前。
这些好东西,她都要一点点吃完。
夜雨淅淅沥沥,平日里总能叫郑令意好眠,今日却让她心烦意乱。
她自觉自己欠了郑秧秧的,所以在县主跟前从不与她相争,可即便是这样,郑秧秧犹嫌不足。
自己真要这样让下去吗?若是一直让下去,郑秧秧就会知道满足吗?
郑令意又想起俏朱来,她养病多时,近日来倒也在鲁氏身边走动,只是再不得鲁氏重用。
可听巧罗说,郑秧秧那一日的水刑,除了有行刑的婆子外,俏朱也在场。
行刑到最后,那些婆子见郑秧秧失去了意识,都不敢再动,还是俏朱兴致勃勃的吩咐下去,又生生灌了一瓢。
若说俏朱的事儿谁最有动机,必得属郑秧秧。
可俏朱也没寻郑秧秧的麻烦,难不成她落水一事真与郑秧秧无关?
事实似乎是这样的,可郑令意总觉的哪里不对,思来想去的难以入眠。
忽闻门外有响动,她忙闭眼假寐。
“十五妹?”郑秧秧试探的声音响起。
郑令意没有理会她,只是悄悄将眼皮掀开了一条缝。
郑秧秧的身影印在帷帐上,平平的额头,纤长的睫毛,不高不低的秀气鼻子。
郑令意忽得一震,一张模糊的面庞飞快的从她脑海中掠过。
丁府后宅的一个婢女,似乎也有这样一个小巧的鼻子,只是略微圆了一些,鼻梁的弧度,却是极相似的。
这猜测完全是一闪而过,毫无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