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害怕的样子。
若是吴罚叫她在糕点里下点毒什么的,岂不是太方便了?
吴罚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烈日下的缘故,他原本阴郁的眉眼,此时也褪去了几分晦色,露出其英俊的本色来。
“把衣服解决了,旁的不关你事。”吴罚冷淡道。
“可内院的那个姐儿已经瞧见了!”张巧娘见吴罚要走,着急的说。
吴罚稍一偏首,张巧娘瞧见他高挺的鼻梁上有一个隆起的小结,忽然想起自己那个靠算命糊口的老爹曾说过的一句话。
‘鼻骨生结的人,多半性子倔强,浑身钢骨。’
“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少年低沉的声音传来,他凭空的一句话却让张巧娘莫名信服。
吴罚离去后,张巧娘也鬼鬼祟祟的走了,此处只余下一滩气味怪异的尸水,正在缓慢的渗进泥地里。
……
郑令意从树上下来后,一踩到结结实实的土地上,才发现自己两条腿稀软的像面条一样,只能是绿浓抱着她回去。
郑令意还纳闷的想,‘没觉得有那么害怕呀?’
吴罚的忽然出现叫她忘记了,方才三山用飞镖对着她的时候,她可是吓得连呼吸都停掉了。
夏日里热乎乎的两人搂在一块更是热得慌,绿浓听到郑令意贴着她的耳朵,轻道:“绿浓姐姐,今日这事儿你谁都不要说,咱们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现过。”
绿浓本就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听郑令意这般郑重其事,便道:“好。”
听她应的这样干脆,郑令意直起身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道:“绿浓,你半点不好奇吗?”
绿浓点了点头,嘴角荡出两个圆弧来,道:“谁像姐儿你,听到些什么声响还要上树去瞧,奴婢还是老实些吧。”
郑令意听出绿浓在揶揄自己,便鼓着脸又伏在了她肩头。
主仆俩一道往西苑去,路上倒也遇到了几个丫鬟,只以为是郑令意玩累了,彼此之间笑一笑,也没多嘴说些什么。
待绿浓推开房门时,见到蒋姨娘并不在外厅,从内室隐隐传来巧罗的说话声。
“姨娘、巧罗姐姐,我们回来了。”绿浓立在内室门外,道。
巧罗应了一声,似乎是在忙着,也没再说话了。
绿浓此时才发觉,郑令意已经伏在自己肩头睡着了。
她抱着郑令意回了偏阁,见到郑嫦嫦正在床上打着小呼噜。
姨娘的份例里头没有冰,偏阁又只有一扇小小的北窗,绿意又被赶到前院去了,没人给她扇风,不过话说回来,便是绿意在这,恐也不会做这事儿吧。
她身下的席子湿了大半,全是叫汗给濡湿的。
绿浓寻来一把大蒲扇,给床上的两个女孩扇风,顺便也偏了偏脑袋,让自己也能享受到一点凉风。
发丝在绿浓耳边荡漾着,她守着床上两个小女孩,忽然有一种浮生偷得半日闲的错觉。
自她来到这国公府,这里的人,这里日日发生的事,都叫绿浓觉得憋闷和手足无措。
可她如今伺候着的姐儿,对着国公府里的阴霾却习以为常,应对自如,而且还有那般旺盛的好奇心,着实叫绿浓讶异。
郑嫦嫦酣睡正浓,郑令意的眼皮轻轻颤着,倏忽睁开了眼。
绿浓一边扇风,一边闭着眼假寐。忽觉有响动,睁眼一瞧,郑令意已经起床穿鞋了。
“姐儿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去瞧瞧姨娘,绿浓姐姐帮我看顾妹妹。”
郑令意睡了一炷香的时间,突兀的醒了,一个噩梦飞快的退去,她抓也抓不住。
郑令意叩了叩内室的门,巧罗似有几分紧张的问,“谁?”
郑令意推门入内,竟少见了闻到一股子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