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瞧安氏有些尴尬的样子,心中便莫名快意。
安氏身侧的丁蕊笑道,“娘亲,她还这样的小,你的簪子怎会合适呢?”
丁馥附和道,随即摘下了自己耳上的一对幼绿耳铛,按在了郑令意手里,没等郑令意说什么,便叫郑令意回去了。
大钱氏见气氛寡淡了些,便道“既然咱们手里都有这玉兰,不如就凭以这玉兰为题眼,各家姐儿或作诗或作画,一展所长,如何?”
此言一出,姐儿们或紧张或羞怯或跃跃欲试起来。
郑令意不为所动,只不经意间,瞧见了一直站在郑秧秧身侧的俏朱躬下身,对她说了句什么。郑秧秧便起了身,说自己要更衣。
“今日既然是我做东,那我也就不小气了。”安氏笑道,让婢女端来一个花案。
红帕掀开,露出一对玉镯、一双耳铛、一套头面、一串璎珞,以白玉搭配南珠,实属佳品。
这下,原本的轻松的气氛,便稍稍掺杂了些争夺之意。
安氏并非大方,只是对蕊姐儿很有信心罢了,相信这套首饰终究还是离不开丁府。
清淡的琴声遥遥响起,丁馥用白纱蒙眼,信手拨出一阵悦耳的琴音。
瞧着她衣袂飘飘,琴音相绕,满是仙气出尘之态,郑令意生出几分羡慕来,她可是连学琴的资格都没有。
琴音乍停,红绸布到了一位粉裙姑娘手中,她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磕巴轻道“净若清荷尘不染,色如白云美若仙。”
郑令意林林总总背过半架子的诗词,又在孙女史处学了几日平仄韵律,对诗词谈不上兴浓,倒也算有些积淀。
此刻,她不免听得专注,心道,‘这诗满是借鉴的影子,虽说平庸了些,倒也算得上妥帖。只是她姿态瑟缩,连诗也觉着没那般大方了。’
正心想着,郑令意忽觉身侧有人,转首一看,见知夏对自己笑道“十五姐儿,少饮些玫瑰露,怕会醉呢。”
知夏明面上瞧着是在嘱咐郑令意,暗地里却在给郑燕如塞了一张纸。
郑令意看在眼里,却一副懵然不知的样子。
郑燕如并非目不识丁,平日里倒也喜欢看着史书典籍,只是不爱那些诗句文章,做不出什么花一样的诗词罢了。
郑燕如背着吴柔香悄悄展开纸,郑令意瞥见上头只有一句诗。
‘一句?够用吗?’郑令意难抑嘲讽的想着,端起玫瑰露,浅浅的酌了一口。
琴声又起,停歇的时候,红绸布落在了蕊姐儿手中。
“玉花千队映华筵,胜赏须知异隔年。”她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说。
这一句,显然比方才那一句高明不少,连郑令意都有些想要喝彩了。
眼见那红绸布朝自己这桌来了,郑燕如有些紧张起来,纸团在掌心被汗水濡湿,变得十分柔软。
琴声在红绸布被郑燕如拿到手的时候戛然而止。
郑令意饶有兴致的瞧了丁馥一眼,她那块白纱,怕是掩不住这满庭的美景吧。
郑燕回很是挣扎,她不想用旁人的诗,可自己却又想不出登得上台面的时,见旁人的目光灼灼,或期待或讥诮。
她一咬牙,端起酒樽,对众人道“阶庭一笑玉兰新,把酒更、重逢初度。”
在众人的喝彩中,唯有郑令意一人看向郑秧秧空空如也的位置,心酸皱的就像郑燕如掌心的那团纸。
郑燕如坐了下来,神色既无奈又尴尬。
丁蕊与安氏互看一眼,彼此眼中都添了几分焦急。
丁馥琴音一变,添了几分凛冽迅疾。
郑令意似懂非懂的说“丁家姐姐换曲子了呢。”
红绸布再过一轮,又到了丁蕊手中。
丁蕊将玉兰花捧在手中,笑道“玉兰万朵牡丹开,先摘姚黄献御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