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轻轻‘嗯?’了一声,咬着下唇,凑近绿意轻道“绿意姐姐,你若是不想在西苑伺候,我可以去告诉夫人,我有自知之明,我这儿的确算不得什么好差事。”
郑令意的语气温柔极了,甚至带着一点卑微的讨好,可落进绿意耳中,却莫名像是威胁。
绿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便道“没,没有的事,奴婢乐意在这伺候。”
郑令意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道“那便麻烦绿意姐姐了。”
绿意端着恭桶走出房门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可不是为着伺候人!是来做安和居的一双眼!
她满怀斗志的想着,走路也不禁器宇轩昂了一些,远远瞧见谷嬷嬷和晴哥走了过来,浑然忘却了自己手里抱着的恭桶,急急的走了过去。
对面二人见绿意抱着恭桶走来,自然是厌恶至极,立刻从廊下走到了庭院中,不欲与她相碰。
绿意一愣,顿觉委屈。
这一幕叫绿浓看了个分明,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端着茶壶进了屋。
蒋姨娘与巧罗正在做活计,见绿浓进屋来放下了茶水就立在门边,垂着眼静站着,像是个安分守己的性子。
不过,这反倒叫蒋姨娘更提心吊胆了一些,谁知道老实皮囊下埋的是什么心肠呢?
她倒是从不擅自进屋,也不多嘴多说多窥听。
只是爱出汗,每日的帕子都要腾换个两三条,常叫绿意笑话。
“绿浓。”巧罗对她招招手,笑道“陪着我打络子吧。”
绿浓怔忪片刻,便也搬了个小杌子坐了下来,手指翻飞甚是熟稔的样子。
见巧罗和蒋姨娘看着自己,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从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要做这些攒铜板的,我都会。”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憨,巧罗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来,道“成,买了银钱都给你攒成嫁妆。”
绿浓红了脸,低着头不言语了,倒是个禁不住逗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