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赶紧问道。
“这个……。”郦食其无比为难,说道“老夫对丁固这个匹夫了解不多,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还有知道他是季布的娘舅,具体什么是性格脾气全然不知,所以无法判断。”
“丁固老匹夫的性格脾气……。”和丁固打过一些交道的冯仲努力回忆,迟疑着说道“我和他接触也不多,只知道这个老匹夫有些狂妄,喜欢倚老卖老,欺负官职和资历都不及他的同僚,人缘不是很好。还有,为人好象还有些自私……。”
“自私到什么程度?有没有例子?”郦食其赶紧问道。
“遇到硬仗,从来不会主动请战,但是到了打顺风仗的时候,总是比谁都冲得快。”冯仲回忆着说道“记得在邯郸郡的时候,我和他一起追击暴秦军队,殿后的暴秦军队停下来死战,我带着军队冲了上去和暴秦军队拼命,因为暴秦军队抵挡得太过顽强,我几次冲阵都没能得手,派人向他求援,他都找借口不肯帮忙,可是等我好不容易杀溃了暴秦军队,他又马上冲到了我的前方,斩首的数量比我还多。从那次开始,我觉得这个老匹夫特别自私。”
“那西楚贼将周兰已经到了东阿的情况,十有八九不假。”郦食其马上就说道“第一是丁固老匹夫既然为人自私,那自私之人必然贪婪,为了贪功,故意把友军的部署情况告诉我们,这样的事他绝对干得出来。第二是在汶水南岸西进的西楚贼军,肯定会有一个目的地,只要西楚贼军熟悉地理道路,也极有可能会选择在我们西撤必须经过的东阿设防。”
冯仲缓缓点头,说道“很可能就是这样,现在想起来,丁固这个老匹夫在汶水的时候,提醒我说周兰已经直接去了暇丘,搞不好也是因为贪功,不想让周兰白拣便宜,所以才故意把情况告诉我。”
郦食其附和,也怀疑在汶水的时候,丁固是因为贪功才故意提醒冯仲说西面已经有西楚军。冯仲则又问道“郦老先生,如果东阿真的已经是死路一条,我们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郦食其迟疑,半晌才说道“那就只有最后一个选择了,继续北上,乘着济北贼军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反应过来,乘虚赶到平原横渡大河(黄河),西进赵国。”
“圈子越兜越大了。”冯仲苦笑出声,又问道“赵国也是我们的敌人,进了赵国,我们还有希望吗?”
“有,虽然很渺茫,但肯定有。”郦食其答道“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是,我们汉军已经突破了井陉天险,东进到了赵国腹地,赵国军队肯定已经倾巢北上,迎击我们的北线军队。另外我们还确认,我们汉王的军队已经歼灭了河内的西楚贼军,突破了洪水天险,也有可能会乘机东进,为我们的北线军队分担压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有可能会在赵国境内和我们的友军取得联系。”
仅仅只是分析和揣测,冯仲当然不敢把所有希望寄托飘渺遥远的援军身上,然而仔细盘算之下,冯仲却又发现,就目前的情况,也只有继续冒险向北走,才有希望避开敌人的堵击拦截,为自己的军队和汉军家眷赢得继续苟延残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