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再兵进萧县,从萧县渡过谷水,最后再东进彭城。另外叫冯仲不要过谷水,直接谷水北岸东进彭城。”
“先去萧县,然后再东进彭城?为什么?”岳醪一楞,十分奇怪的问道“我们可以从留县直接南下彭城啊,为什么还要到萧县去,又兜一个大圈子?”
“三个原因。”彭越竖起三个指头,一一解释道“第一,我们从留县直接南下彭城,必须要在彭城附近的渡口渡过谷水,才有可能威胁到彭城,到时候西楚贼军的彭城驻军只要出兵封锁渡口,我们就很难渡河成功。到时候冯仲如果再故意拖延时间放缓追击,就肯定会引起西楚贼军对他的疑心,对他不利。”
“第二,这么做可以让我们防着冯仲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他只要按照我们的要求从谷水北岸东进彭城,即便有什么意外,有一条谷水拦着道路,我们也有充足的时间调整应变。另外到了彭城战场后,如果情况不对,我们也可以从驰道迅速南下,拉开和西楚贼军的距离,不容易被西楚贼军追上。”
“第三点最重要,我们要给冯仲一个合情合理回师彭城的借口。”彭越又说道“倘若冯仲是真心和我们联手,那么叫他直接易帜过来,我们联手去打彭城,也会面临强攻坚城的难题,另外冯仲的军队里也肯定会有不少人不愿意弃暗投明,帮着冯仲和我们攻打西楚贼军的国都,大战之时,这些人如果又突然临阵倒戈,肯定会对我们十分不利,甚至还有可能让我们反胜为败,吃到大亏。”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冯仲暂时继续打着西楚贼军的旗号和我们虚与委蛇,找借口让他回师到彭城,和彭城的西楚贼军会师一处,然后再在决战的时候象雍齿将军一样突然倒戈,才可以杀西楚贼军一个措手不及,帮着我们迅速拿下彭城重镇。”
听了彭越的解释,岳醪当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口子称赞彭越的思虑周全,面面俱到,彭越却摆了摆手,表示这些算不了什么,然后安排人手北上与扈辄联系,让扈辄通过魏山暗中转达向冯仲自己的要求,叫冯仲依计行事。
抓紧时间在留县城下休息了大约一天时间后,轻装急行的扈辄军南下来到留县与彭越会师一处,然后彭越也不耽搁,马上就带着军队改道西南,急行奔袭彭城正东面的萧县小城,冯仲则是带着军队遥遥尾随,保持距离从容追击,故意给彭越军留下抢渡谷水的机会。结果靠着冯仲的故意放水,两天多时间后,彭越军十分顺利的在萧县附近渡过了谷水,迅速封锁渡口,捣毁渡船,让冯仲军可以名正言顺的暂时屯兵谷水北岸。
最关键的一步也随之到来,按照原订计划,彭越又故意留下一军守卫谷水渡口,然后亲自率领主力东进奔袭彭城,冯仲收到斥候探报后,也马上召集军中众将,宣布说彭越军很有可能乘虚奔袭彭城,为了拱卫西楚国都,决定从谷水北岸直接回师彭城。结果冯仲的麾下众将都十分担心,纷纷提出质疑道“冯将军,如果我们的判断有误怎么办?如果彭越贼军只是虚张声势,假意奔袭彭城,骗得我们直接回师彭城,然后他们又突然掉头去了其他地方,我们这些天岂不是白辛苦了?”
“是啊,冯大兄,谨慎起见,我们还是抢渡谷水继续追击吧。”重要助手徐次也说道“这段时间来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一直没能追上彭越贼军,还让他们抓空子把留县都拿下了,两位项将军在彭城肯定已经大发雷霆了,我们如果再把彭越贼军也给追丢了,你肯定更没办法向他们交代。”
冯仲假意思索了片刻,然后才说道“谨慎为好,彭城现在已经只有不到万人的守军,我们如果抢渡不利,没能立即渡过谷水追击,给了彭越贼军乘机奔袭彭城的机会,彭城那怕是稍有闪失,我们都是万死难辞之罪。还是优先回援彭城为上,项声将军和项它将军他们如果追究责任,我一个人担着,与你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