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说道“邹县正好掐在我们的粮道咽喉上,如果不拿下这出要害,不管是彭城还是郯城都没办法把粮草送到瑕丘前线,我们又没有任何把握迅速击溃暴秦主力,所以叔父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是先拿下邹县,疏通了粮道,然后才能继续进兵。”
周叔沉默,却并不肯死心,又问道“右将军,北面的暴秦军队部署情况如何?我们的斥候细作摸清楚了没有?”
“大概摸清楚了。”
项康顺口回答,然后才把项梁介绍的秦军军情仔细告诉给了周叔,结果周叔一听大喜,忙问道“右将军,暴秦军队把粮草囤积在了鲁县城里,这点是不是肯定?”
“应该不会错吧。”项康答道“我们的细作再怎么无能,也应该不会把暴秦军队的屯粮地也搞错。”
“那我们这场仗赢定了!”周叔语出惊人,忙说道“右将军,快去见武信君,请他收回成命,不要再冒险强攻邹县了。我们只要多带一些粮草,绕过邹县直接去打鲁县,就马上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反过来掌握砀郡战场的主动权,再想击退章邯匹夫的主力,等于就是易如反掌!”
“直接去打鲁县?”项康一楞,十分疑惑的说道“这么做有用吗?鲁县是暴秦军队的屯粮地不假,我们只要拿下了暴秦军队的粮仓,也是可以马上扭转战局,把暴秦军队逼到下风?但鲁县是砀郡的郡治,城池坚固肯定还在邹县之上,又有暴秦军队的重兵把守,我们怎么可能轻易拿得下来?”
“右将军不用担心,我们用不着拿下鲁县,只要包围了鲁县,切断了暴秦军队的运粮道路,这一场仗照样是我们稳居上风!”周叔自信满满的说道“右将军不要忘了,暴秦军队既然有鲁县可以屯粮,那么军营里肯定不会有太多的粮草储存,我们只要切断了他们的运粮道路,那么要不了多久,暴秦军队必然急于求战,到时候我军不但可以以逸待劳,我们被包围在瑕丘城里的偏师也肯定可以乘机自行突围,配合我们的主力前后夹击,大破暴秦军队!”
眨巴着不算太难看的细长眼睛盘算了片刻,又注意到地图上的鲁县位于泗水南岸,自军无需渡河便可直接威胁到秦军屯粮地,项康下定决心,站起来说道“我这就去见叔父,劝他改用这个策略。不过这个策略也有些冒险,我叔父未必会听,所以我们还是得继续备战,免得叔父坚持要先打邹县,贻误了战备。”
周叔答应,赶紧出帐去组织项康分派给自己统领的军队备战,项康则匆匆出帐,又往中军营地而来,然而还不凑巧,进得中军营地后,才刚看到项梁的中军大帐,项康就迎面碰上了与自己八字不合的项伯。见项康又来中军营地,极其憎恶项康的项伯还厉声喝问道“项康,你二叔让你回营备战,你不去好生准备明天的攻坚,又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时代的孝道大于天,再怎么心里窝火也没用,项康只能是强忍怒气,拱手说道“叔父恕罪,小侄有很重要的军情需要面呈二叔,所以就又过来了。”
“上将军都已经安排好了,还能有什么重要的军情需要面呈?”项伯态度粗暴的说道“马上回去备战,上将军现在正在和其他人商量军情大事,也没空见你。”
听到这话,项康脾气再好也不由有些按捺不住,硬着脖子说道“三叔恕罪,事关军机,我不能不立即面见上将军,而且我是楚国的右将军,目前在楚国军中的地位仅在上将军之下,无论是谁也没权力拦着我拜见上将军!”
“你说什么?”项伯一听顿时一蹦三尺高,当着无数站岗士卒的面疯狂咆哮道“小竖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夫面前摆右将军的架子?你难道忘了,当初如果不是老夫看在同是项家血脉的份上抚养你长大,你这个小竖子早就不知道饿死冻死多少次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老夫前些年真是白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