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未婚妻看出自己还在窥视着小姨子,赶紧提出告辞,虞妙戈也没挽留,只是亲自把项康送出了门,关心的一再嘱托项康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过于劳累。
“唉,没想到那个小丫头会伤心成这样,以后该怎么办?为了虞家的钱,狠心抛弃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冯家老宅,项康本打算先回铁匠铺去查看那里的情况,不曾想路走到一半,却碰上冯仲骑着一匹马从县城的方向回来,项康出于礼节上去问候,结果却发现冯仲下马还礼时垂头丧气,满脸写满忧愁,情绪竟然比自己还差上许多,项康便好奇问道“冯大兄,出什么事了?怎么愁成这样?”
“兄弟,不好意思。”冯仲勉强挤出些笑容,说道“你成亲的时候,我没办法帮忙了,只能是提前祝你和弟妹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了。”
“怎么?大兄你出什么事了?”项康疑惑问道。
冯仲抿了抿嘴,先看了看左右没有旁人偷听,然后才垂头丧气的说道“刚才我和乡啬夫去一趟县里,县里要我们马上统计第四轮去服戍役的戍卒名单,让他们在七月初五时集合出发,去北方边疆服戍役,我也得去。所以兄弟,你的婚礼,我没办法参加了。”
“征召第四轮戍卒?”知道第四轮戍卒是征召所有户籍为左邻的成年男子,项康顿时大吃一惊,忙问道“那我的兄弟们,岂不是也有人得去?”
“至少有四五个得去。”冯仲的表情沮丧到了极点,说道“还有你的民兵队和我们铁匠铺的学徒,也有大概一半的人得去。”
项康彻底傻眼,冯仲则强笑着安慰道“放心,你是户籍是右闾,属于第五轮戍卒,这次用不着去,不会影响到你成亲的大事。”
“我不是担心我,我是担心我那些兄弟。”项康忙说道“以他们的脾气,不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去服戍役啊?”
“没办法,不想去也得去。”冯仲哭丧着脸回答,又说道“还有,这事兄弟你得先替我保密,如果传了出去,肯定会象上次一样,有许多的人提前逃跑,那乡里的差使就没办法办了。”
正在等着陈胜吴广首举反旗的项康心乱如麻,犹豫了半晌才说道“大兄,要不我们找一个地方喝点吧,仔细商量一下怎么打算这件事。”
“行,不过得找没有外人的地方,不然被人偷听到我们的说话就麻烦了。”冯仲答道。
“那我们去陈媪那里买点酒,到我住那里喝,那里没外人。”项康提议,心里正烦闷得厉害的冯仲点头答应,当下冯仲先回亭舍交还了马,又和项康一起到侍岭亭的酒肆买了两坛酒和一点菜,然后便一起到了项康的破烂小院喝酒商谈。
喝酒的时候,项康当然问起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自己的兄弟和民兵躲过这次征召,然而冯仲却大摇其头,说道“没办法,我们大秦的律法太严了,除了老人、孩子和残疾人,谁都别想逃徭役和戍役,谁敢包庇,谁就得被流放。”
“可是把人都征召去了服役,田里的庄稼怎么办?铁器谁来打?满山的盗匪谁来剿?”项康有些愤怒的问道“马上就秋收了,马陵山那边听说又有盗匪聚众闹事了,把民兵和种田的人都征召了去边疆服役,谁收粮食?谁剿匪?”
“我们摊上了一个好皇帝啊。”冯仲叹息着答非所问,又喝了一碗闷酒,然后才说道“知道不?听说在前段时间,我们的皇帝在咸阳一口气杀了他十几个兄弟,又把他的十个姐妹在闹市上车裂了,他对自家兄弟姐妹都这么歹毒,更何况是对我们这些黔首百姓?”
“难怪陈胜吴广会被逼反,难怪陈胜吴广一反,全天下都跟着反。”项康总算是明白了秦末乱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造反,和冯仲一样喝了一碗闷酒后,项康干脆对冯仲说了实话,说道“大兄,不是我不帮你,是我那帮兄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