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程州牧,你好大的胆子,不知死活,竟敢欺瞒洒家,真当洒家是泥捏的吗?”
张让盘问他人,这一套早就了熟于心,不管有理没理,上手先吓唬一通再说,那些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说不定直接跪地求饶了,至于嘴硬的也不怕,慢慢审就是了。
常年接触的人那么多,对于程远志,张让没想到会看走了眼,终日打雁,一朝被雁给啄了眼。
程远志当然是不认的啦,虽说成是程远志带着张角的首级去了大将军府,面见了何进一事,但谁都知道宦官与外戚势成水火,这时夹在中间的程远志要是认了,那就成了第一个认罪羔羊了。
“张中常侍,本州牧对张中常侍素来忠心耿耿,不敢有所怠慢和隐瞒,不知张中常侍所说的何事?”
见招拆招,程远志总得知道张让拿什么来发难,别等下又是贪图钱财,那就闹了大乌龙了。
张让看程远志一脸的诚恳,不似作假,便好心敲打程远志一番,摸了摸虎皮的虎首位置,阴冷地问道
“程州牧刚进屠户何进那儿出去,送去了黄巾贼首张角的人头,如今在洒家这儿,竟要扮作不知?莫不是程州牧以为洒家乃是三岁小儿,轻易就好哄骗?”
张让好气啊,明明是在张让这儿买的官,有心有胆跑去讨贼,那斩杀了贼首,割下首级,不该送来给张让,当一个回头客吗?
张让做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老小皆实,却没料到程远志竟然拿着赫赫战功去送给张让的老死头,那个愚蠢无谋的屠户何进。
程远志笑了,张让果然是为了张角的假首级而来,那就好办了。
祸水东引,将一切的锅都甩给何进头上就行了。
程远志故作惊慌,连忙急急地问道
“张中常侍,当时在广宗,左督军曾与本州牧谈过,说是张中常侍只令左督军讨贼,然后将黄巾蛾贼所得,搜刮平民百姓的钱财,带回京城洛阳交给张中常侍,再由张中常侍视其情况,下榜抚恤百姓,并没说张中常侍也要贼首张角的人头啊。”
“况且,张中常侍,你误会了。本州牧之所以将张角的首级带去大将军府献给何进,那是看在何进传檄发文讨贼的份上,原想去何进那儿讨要点赏金,不曾想,何进说要明日早朝将张角的首级转献给天子,由他冒领战功之后,看天子赏赐多少,再折中衡量给本州牧一些好处,实乃气死我也。”
这话说到张让的心坎上了,张让的确没想要张角的首级,血淋淋的人头,哪有珠光宝气的钱财来得赏心悦目。
当初张让派左丰去当督军,是黄巾蛾贼造反作乱,大战一起,洛阳的官职受到了波及,不得不另外开辟一条财路而已。
现在程远志一提,张让就有底了,好在程远志没有将诛杀黄巾蛾贼之后,缴获的钱财也送去贿赂给何进,不然张让这儿就没得谈了,关系崩了。
“那平贼所缴获的钱财呢?还不运来京城,交给洒家呈给天子?也好让天子有个标准,以此来封赏尔等有功之将。”
宦官贪财,但张让话里话外,都是为了体现拿钱办的全是公事,尽量争取长相难看,吃相不要太难看。
程远志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
“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
然而,脸上却是笑嘻嘻的,程远志赶紧俯首伏低,抱拳说道
“回张中常侍,本州牧诛杀黄巾贼首张角之后,所得钱财众多,有黄银三十大箱,钱贯八百万吊,珠宝珍玩无数,折合钱财总共有二千万贯,本州牧已派麾下将钱财陆续运至洛阳,正在路上了,只待运到,即可交给张中常侍。”
听到钱财,张让眼前大放精光,心情好多了,尤其还是这么多的钱财,仿佛已经落袋一样,令人喜悦不已。
虽说张让早有听闻,黄巾反贼如蛾虫,所过之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