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军营外有汉将求见,自称为幽州牧,领兵三万至此。”帐兵硬着头皮揭开了帐帘,小跑几步,来到董卓面前高声禀报。
这些天来,当个通传帐兵太难了,每次上报的都是各种坏消息,帐兵已经被董卓鞭笞了好几次,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可帐兵又不敢不报,禀报给董卓,最多被董卓骂一顿,鞭打几下,隐瞒着不报,那就是斩首的大罪,谁敢拖着。
董卓眉头一扬,一对粗野凶狠的狼眼,瞪了帐兵一下,猛地抬脚朝着帐兵的胸前一踢,骂道
“宣!还愣着做什么,废物!”
只要来的是汉军,那便是好事,哪怕谈不拢,无法变成援军,至少不会是黄巾反贼,值得一见。
来的人正是程远志。
程远志吩咐关羽、张飞、张梁和张宝各领一军,统兵一万,来到了广宗附近,却不急着露脸,而是先扎营驻守了下来。
随着,程远志带着郭嘉和刘备,前来求见董卓,想和董卓谈一谈,虽说董卓出身西凉,风闻不好,但事及张角,程远志不得不出面。
程远志进了军帐,一眼扫过,帐内满地狼藉,却默不作声,视若不见。
肥头大耳的董卓正站在帐内中间,斜着眼望着程远志等来人,蔑视地问道
“将军如何称呼?将军自称为州牧,恕卓孤闻寡见,无知识少,却是不知朝堂上尚有此官职,莫非将军亦是反贼乱党,如张角之流,私自封领州牧?”
第一次见面,董卓不问缘由,便主动发难。
程远志知道董卓来自西凉,可能会耿直一些,甚至是莽撞粗鲁,但没想到董卓会这么蠢,世人皆知州牧乃是前朝所置,汉室以来,早就废弃了州牧一职,但现在的天子刘宏是什么德行,估计这天下的英雄哪怕未曾亲眼目睹,也有所耳闻了。
天子刘宏可不管是哪一朝的官职,能够卖钱就够了,谁想买,大笔一挥,钱财落袋就是了,天子何曾管过身后这大汉十三州的洪水滔天。
程远志笑了,这年头,兵马多的就是老大,拳头强的就是诸侯强者,至于官职,只是顶在头上虚伪的光环而已。
程远志不作答,更是一脸的嘲笑,可旁边的刘备却看不下去了,这西凉董卓真是粗野,一点都不懂大汉的潜规则,哪有人一见面就问对方的官职是真是假的。
总不能让人大大咧咧地笑着说,这官职是跟天子买的吧?
刘备上前一步,抱拳一礼,说道
“董将军有所不知,我家州牧雄韬伟略,智勇无双,乃是闻名天下的汉室宗正、大儒刘虞刘伯安和在下,一齐上表举荐的,备虽不才,但添为汉室宗亲,官居平原相,可证州牧之官不假,有天子亲笔诏书为证。”
刘备说完,就要从怀里掏出当初由刘备亲自执笔,替程远志写的举荐表,还有一份刘虞去幽州时从洛阳带来的诏书,那诏书已改成程远志的了。
董卓再傻,也不会傻到相信天子那量贩式的诏书,前些日子,董卓拿着钱财去给大将军何进上贡的时候,同样去过了洛阳,又不是没在西园卖官所那儿路过,自是知道在洛阳,诏书这玩意儿,人手一份。
此时看到刘备在唱独角戏,还拿诏书说事,董卓顿时大怒,喝道
“汝是何人?本将这帐内岂能有你说话的份?哼,真以为姓刘,就能跟天子攀上点关系,还汉室宗亲呢,区区一个平原相,有何资格在此大放狂言,言州牧废立之事。”
董卓可不好忽悠,刘备想用汉室宗亲来镇住董卓,那可不好使。
大汉自开创以来,每一位汉天子都子孙绵厚,传位至今,刘姓已是大汉的第一姓,子子孙孙何其多也。
要是随便来一个姓刘的,就说是汉室宗亲,那别说是天子不受人尊敬了,怕是汉室的脸面也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