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愿意,他根本就不想要陆恪的头盔,但既然这是一种礼貌——同时也是对自己的尊重,他也就勉为其难地客套客套。
可是,陆恪现在手中却根本没有头盔,卡姆那僵硬的表情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尖锐而凶猛地朝着陆恪投来了视线,那抹锐利的眼神带着一股残暴的血腥味,然后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直接转身离开了。
“米克尔刚刚的那一次冲撞,为什么没有直接把他撞成残废!”卡姆心里恶毒地想着,大步大步地离开了球场,来到场边的时候,狠狠地将自己的头盔砸在了地上,如同保龄球般地将水壶和其他头盔全部砸散开来,直接炸开了花,场面又是一场混乱。
“失败者!输不起的失败者!”
“还在吃奶的婴儿,赶快回家找妈妈吧!”
“除了发怒之外,一无是处!”
“滚回去!”
“跳梁小丑!”
“这里不是拳击场!把你的拳头收起来!”
“可笑的垃圾!”
休息区后方的球场看台上,传来了一片铺天盖地的嬉笑和怒骂,严严实实地兜成一张庞大的巨网,丝毫没有给卡姆留下任何喘息空间,四面八方蜂拥过来的声响让他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了一张张扭曲的脸孔,如同魔鬼一般,最后只剩下无处不在的笑声,正在嘲笑着他的狼狈和耻辱。
“草!”卡姆还击了回去,高高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如同拳击手一般,朝着看台冲了过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攻击着,但他的声音却瞬间就淹没在了全场的声响里,只说了一个“草”,后面的话语就再也听不见了,就连他自己也包括在内。
卡姆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是蝼蚁对抗大象,根本不要说反击了,甚至可能被他们直接吞噬,前进的脚步就变得讪讪然起来,最后停了下来,站在了看台不远处,不甘示弱地咒骂了几句,朝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这才转身离开。
如此“懦弱”的行为再次受到了现场观众的群嘲,对于卡姆来说,这场煎熬依旧没有结束,他现在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速逃离这片球场这座城市,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恶心。
……
卡姆来了。卡姆走了。
卡姆几乎没有任何停留,转身就离开了,陆恪站在原地风中凌乱,他根本无法理解卡姆脑海里的起承转合,仅有的想法就是,如果卡姆真的要交换头盔,他还有备用头盔可以用来交换,但卡姆为什么一副遭受凌辱的表情?简直让人莫名其妙。
虽然卡姆的坏脾气让陆恪不舒服,但转过身就已经被陆恪抛在了脑后。
对于陆恪来说,击败卡姆非常重要;但这不是比赛的全部,胜利过后,他也就把目光投向了下一场比赛。至于卡姆,等下次交手的时候,再提升状态,做好再次击败这位状元秀的准备!
更何况,现在场上还有更重要的事。
陆恪一眼就看到了双方队员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双方都正在克制自己的情绪,避免愤怒失去控制之后铸就大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禁赛了;但双方对这场比赛都无法释怀——主队在意的是米克尔的过激举动,而客队在意的是主队的不依不挠,这场比赛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丑陋的,所以,此刻双方球员就如同犄角对峙般的顶撞在一起,处于全面爆发的边缘,那种岌岌可危的紧绷感从比赛之内延续到了比赛之外。
“肮脏的刽子手!”
“丑陋的自大狂!”
“双手沾满血腥的凶手!”
“没有体育精神的无赖!”
双方的语言都非常肮脏,去掉那些带有强烈人身攻击和种族歧视的词汇之后,话语依旧是不堪入耳,双方都不甘示弱地你来我往着,顶撞对峙之间已经开始出现了推搡的动作,节节攀升的火药味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