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在的调查。
不料,此行的希望却是完全落空。景墨查得鸡鸣寺的主持叫做广济,但那晚上尚家的转殓功德,他自己并没有去,苏景墨自然无从开口。后来他去叫了一个那晚曾经到尚家去过的小僧前来,其实也不过与景墨敷衍了几句。
景墨问了好几个问题,却只换得了那小秃的“施主,我不知道”和“施主,这倒没有”一类的答语。景墨碰了一鼻子灰,有心亮出‘镇抚司’的腰牌,帮几个贼秃松松筋骨吧,可还是忍住了,现在实在没有这个功夫收拾人。
从寺里回出来时,有点失落的景墨,却又出于意外地听得一清脆的呼叫声音从自己的背后传来。
“苏大哥哥,你到哪里去呀?”
景墨心中一喜,回头一瞧,果然又是那个圆脸蛋的婢女柳青。她仍穿一件茄花紫色圆领窄袖裳,浅绿色长裙腰间大巾,手中却多了一只竹条制的小篮子。”
景墨不禁大喜,于是站住了应道“柳青姑娘,是你,你可曾看到过春兰?”
可惜,她依然摇头道“没有,苏大哥哥,你终究是要找春兰,还是想查问尚家的事情呀?”
景墨不禁大吃一惊,果然是大宅门里好修行啊,这孩子不过小小年纪,便已练成了一个见貌辨色的天才,看来自己的掩饰实在也没有多大功效。
景墨无奈笑了笑,索性在街边上站住了,招招手叫她走到自己的身边。
景墨低声说道。“柳青姑娘,你真聪明,我还真要查问尚家里的事情。你假如有什么话告诉我,我一定重重谢你。”
女孩的眼睛又从眼角里向景墨瞟了一瞟,嘴角上也挂上了微笑“你难道要知道关于尚家三小姐的事情?”
“不,你误会了。我要知道些关于尚家太太出殡的事情。
“这个我已告诉过你了啊。那是在大前天二十三日清晨辰时不到的样子,送丧的只有”
“这个我知道了,那时候你有没有听得哭声?”
“没有,但在那天刚亮的时候,我和我家的少奶都是被隔壁一阵子仿佛敲锤子的声音惊醒的,好刺耳哟?”
“敲锤的声音?”
“大概是钉棺材板。”
“这样,那么,那棺材不会是在头夜里就送去的?”
“正是这样,头夜里我去看和尚们转殓的时候,便看见那口黑漆的空棺材停在尚家的天井里。”
景墨想了想,觉得这一点也很重要。在这个时令,天刚亮的时候,大约在卯时过半的时候。又记得那老虎灶上的强东说过,金钏在二十三日早上第一次叫他送信时,天刚才亮足,也就是这个时间。
可是卯时柳青就听得钉棺材声音,可见这钉棺材的工作并不是那些扛棺材的役夫们做的。因为那时候尚小姐指派强东出门去找唐安国,唐安国接信后才想办法去转雇役夫,时间上有显然的合不上。那么,终究什么人钉棺材的呢?莫非就是赖氏母女或母子,这三人自己动手的?
景墨于是又问柳青道“当你们听得敲钉子的时候,有没有听得哭声?”
柳青摇头道“没有。我们只在上一夜掌灯时分听得他们的哭声,我到隔壁去一瞧,才知尚家太太已断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