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见两人吓得还在地上低着头趴着,赵桓差点气乐了:“怎么,你们就那么喜欢跪着,还是因为地上有什么宝贝吗?如果有的话,就捡起来,那就拿过来让朕也瞧一瞧,朕倒要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好东西,竟让你们这么上心!”
林汝贤道:“臣等触怒天颜,自当请罪,望陛下责罚!”
“好了,朕没有生气,就算有气也不是对你们发的,你们起来吧!”赵桓平静的说道。
听着皇帝的语气好像确实是消气了,两人这才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绣墩上,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整个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等他们做好,赵桓才平心静气的说道:“今天跟你们说这些,不是为了别的,更不是说要对你们怎么样,而是想告诉你们,很多时候你们也要体谅一下朕的难处。”
“自打朕继位以来,十几年了,不管是朝中也好、还是天下各处的局势也罢,就没有一点是能让朕省心的。”
“整个大云朝的担子都在朕的肩膀上压着,朕是一刻也不敢放松。朕虽贵为天下之主,可朕从来都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有时候朕就想为什么朕会出生在这帝王家,还不如做一个平民百姓去算了。”
“可不管朕怎么做,再怎么劳累,朝中的那些人就像是没看到似的,他们中一个个世受国恩,身居高位却不知忠于职事。整日里只知饮酒赋诗、附庸风雅,真心实意为朝廷着想的一个也无。”
“难道他们就真的不怕有朝一日我大云江山倾覆吗?还是他们真的以为他们和朕不一样,即便是我大云朝亡了,他们也并不是没有退路,照样可以另投明主,继续过他们花天酒地的日子。岂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要真这样想,将生死寄托与他人的仁慈之上,那朕就只能说愚蠢至极。”
林汝贤领着林凡再次跪下道:“陛下尚且宵衣旰食,操劳国事。臣等岂能不尽心王事,以解君忧,至于庸碌之人,朝中或许也有,但终究只是少数,无关大局,还请陛下宽心,不能因为一些不知忠君报国的小人而心灰意冷。”
“陛下为千古圣君,朝中良相名将无数,当前局势虽难,可也只是暂时的,只要我大云君臣一心,臣相信我大云定能千秋万世,江山永固,故此陛下何必忧心。”
虽然明知林汝贤是在安慰自己,赵桓也只能叹道:“希望如此吧!算了,不说这个了!”
“好了,都起来,一直跪来跪去的,也不嫌累!”
他为了转移话题,笑着问道:“小林爱卿,从方平下狱到现在,你还是第一个在朕面前说他好话的,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结党营私之罪?”
“怕当然是怕的!”林凡怂的理所当然。
“只是臣并未结党,何来的结党营私?若是臣为自己先生说两句好话都算结党营私的话,那满朝文武齐心合力要致先生于死地,岂不更是结党营私了?”
“而且陛下何其的英明神武,一切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臣是否结党,陛下又岂会不知?”
对于林凡的马屁,皇帝无动于衷:“你不要在这跟朕耍嘴皮子,要不
是朕知道你爹和你最近和方平都没有来往,你以为朕还能容你在这里说这么多?”
“朕平生最恨朝臣结党,你们若真是方平一党,早在拿下他的时候,你们就被青衣卫的人看起来了!”
“朕是没有将你们一同下狱,但这不意味着你们就是无辜的。而是你小子刚刚立下大功,城上下都看到了,朕在城头也曾亲口说过要好好封赏你们,要是战事才一结束就抓了你们,难免会让人觉得朕出尔反尔,惹得朝野非议。”
“而且朕要确实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不想把我大云一个未来的将才就这样埋没了。所以算你小子运气好,要不然你现在就不是在这里和朕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