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走了,酒宴还在继续。而且没有了他在众人面前看着,大家在无形中也更少了几分拘束。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放开的吃喝玩乐了,不用担心一不小心哪点做的不好就会在上官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用怕在以后被穿小鞋。
虽然还有巡检副使宋茂在这儿,但宋茂和大家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了,本来就知根知底。一直以来,又都是宋茂带着他们,大家同吃同住的,熟络的很,军士们对宋茂自然不会跟林凡一样,没那么生分。
可能是林凡来的时日不久的原因,巡检司众兵丁跟林凡之间,好像始终是有着几分隔膜存在。
宋茂送走林凡,这时也早就收回了心思。他将一切都掩藏心底,表现的看起来与平常一般无二。
他掩饰的很好,若无其事的跟大家一块儿聚在火堆旁,围着篝火盘膝而坐。跟大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借着酒劲谈天说地。
都是出来当兵吃饷的,天天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在一块儿,连个母的都没有。时日久了,哪怕是见到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所以大家说话间总离不了女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附近村子里哪个村姑标致水灵,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又有谁家婆娘泼辣彪悍,谁谁被收拾的不轻一类的荤话。
这说到兴头上,少不了一些猥琐的低笑声和某些家伙吞口水的声音。至于那些被点明怕老婆的,更是抬不起头来,臊的恨不得把脑袋都给塞到裤裆里不出来。
宋茂毕竟是有官职在身,并没有太过的参与到这些话题里,但也没有端起架子,而是跟着大家一起调笑,显得平易近人。
就这样,大家玩玩闹闹,一直喝到了后半夜,宋茂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宣布散场。
众人中有人尚未玩的尽兴,有些不情不愿,被宋茂连训带骂、拳打脚踢之下才让这些喝的迷迷糊糊却仍然意犹未尽的人老老实实的回到营房睡觉。
公鸡报晓,晨日东升!不论你前一天晚上玩儿的再晚,而清晨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从不会因人而变!
林凡这次难得的没有赖床,而是早早地起来,想要活动活动身体,好让伤口好的更快些。
他推开门,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就连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这时的他打开门,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不由的被吓了一跳。
林凡看着门外的这出闹剧,又气又笑,他没好气的向门外的人说道:“我说,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
只见门外,金海着上身,一些带刺的荆条绑在他的身后,无精打采的跪在地上。
只是林凡一看他的表情,就知他没有诚心,是被别人逼着来的。
宋茂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向林凡讪笑。这里面各种缘由,林凡一看便了然于心。
金海在门口跪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林凡出来,一下子来了精神,赶忙说道:“大人,属下昨晚酒后失言,没管住自己这张嘴,今日前来负荆请罪,请大人责罚!”
林凡倚在门框上,大大咧咧的说道:“哦!你犯了什么错?昨天酒喝的太多,让我给忘了!要不然你给我提个醒?”
金海苦着脸,苦笑着:“大人您就别挖苦我了,您要怎么罚我都可以,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林凡轻声笑道:“快起来吧,我罚你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是自己人,哪来的那么多的规矩!”
金海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脱口而出道:“真的!大人不罚我?”
看到林凡点头,金海如释重负,道了声谢,大模大样的就要起身。
这时只听得后面的宋茂重重的咳了一声,他只得垂头丧气的又重新跪了下去,恢复了刚才无精打采的样子。
宋茂上前说道:“大人,金海不懂规矩,理应受罚,如果有过不罚,往后何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