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有很强烈的冲动,连夜就去一探究竟,她想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申小姐,她更想知道申小姐与阿弟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情感,以前听到的都是别人的传言,从当事人申小姐那里得到的信息,会更为可靠真实。但为了以防万一,万一那两名黑衣人在她身上布下了什么古怪就不好了。她决定天亮后让苏老爹去那两个地方查查。
苏老爹,机警胆大心又细,她很放心。
不知道包子跑哪过夜了,包子天生具有隐藏气息的本领,只要它成心想躲起来,没有人可以找到,她无需担心它会被两名黑衣人发现,只是想到小小的一只狗独自在外过夜,她会有点不舍,毕竟外形是一只可爱却脆弱的小狗,它可是习惯了舒服暖和的被子的呀。
东方的天空,渐渐放出红色的光芒,一轮巨大的红日从山头升起,照亮了整座庸城,护城河的水、石人河的水,都泛起白色的雾气,树木上挂上了一层白绒绒的霜。
庸城的清晨,美好,整洁。西府与封虎走在君子街上,心情愉悦,她喜欢这样的城市。
“虎子,你昨晚休息得怎么样?”西府关心地问,虽然结果她早已知道。
“还好。”封虎冲阿姐笑了笑。
一个要饭的老人与两个灰衣人在争吵,两人路过他们身边,停下来观望。
灰衣人腰上有城主府的通行牌,应当是城主府的公差。
原来那灰衣人要求这要饭的老人不要在主街上乞讨,城主府有规定,君子街是不允许乞讨的。而老人不愿意走。那两名灰衣人本来语气和蔼,但被这老人磨到最后,说话也变得凶恶了起来。
“你们这两个恶奴才,怎么可以对老人家这样?”封虎一下子要冲过去痛打那两名灰衣人,他平生最痛恨的是欺负老人家。
西府一把拉住了他,“他们也只是在履行公职,你别激动!”西府走上前去,朝老人的碗里放了一块指甲盖大的银块子,老人激动地捡起来,放在嘴上咬了咬,然后高兴地笑起来,朝西府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头,嘴巴里还咕哝着感谢的话,含浑不清。
封虎扶起老人,“老人家别磕头了,有了这银子去买些吃的,再买身暖和的衣服吧!”
老人家又挣扎着磕了两个响头,带着破碗,颤微微地走远了。
那两名灰衣人说,“哎哟,你们这一时好心没什么用的,他是这里的常客了,他家里原本富有得流油,可是好赌烂赌,把家产输个精光,还把老婆孩子都卖了。”灰衣人说完,便用扫帚开始清理老人留下来的垃圾。
封虎站在那里呆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想不到这个外表可怜的老人,却是这般可恶。想不到外表可恶的公差,却是这般善良。
西府看着他,知道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自己的善良,或许有时候显得挺可笑的。这样的觉悟,对他是有好处的,会让他能更全面地看问题。一个人能比较全面地看问题,就不会偏执。
“事实有很多面,有时候换个角度就会看到不一样的事实!”西府在说这句话时,暗暗启动了师烛幻境,它会让身处其中的人头脑更为清明,思考问题会更理性。
封虎的头脑里浮现出他对申小姐的种种过往,虽然自己的很多事都是出于对她的爱意,都是出于好意,但是对申小姐来说,无论他目标是否正当,光那些手段那些过程就足够令一个普通人害怕了吧!
这是封虎第一次对自己的过往所为有了悔意。
封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倔强地笑了笑,“不管怎么样,兰姐姐,她只能属于我!”。申小姐全名申若兰,封虎习惯叫他兰姐姐或姐姐。
片刻之间,西府有些失望,但转而又释然。要改变一个人思想的方式,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可以达成,因为一个人的思考方式是在长久的经验中形成的,去改变它,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