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老人与老婆婆在一旁比比划划,这老婆婆驼背很严重,但看她的动作与神态,人很干练,手脚很快,应该性子也比采药老人急躁。
过了一会儿,两人停止了交流,一起走向西府。
老婆婆拉住西府的手,两人一起坐到一条长凳上,老爷爷坐在旁边的一条板凳上,看着她俩,脸上露出微笑。
“姑娘,你因何一人上去啊?”
“婆婆,我是大泽国的渔民,爹娘意外掉进了大泽湖,都淹死了,我大伯便要把我卖到勾栏院,我抵死不从,大伯父就把我锁在屋子里,我趁他出去时,一个人跑了,想着跑到山上他们就抓不到了。”西府很清楚,要想在庸桢国获得一个合法的身份,就得需要引发这两位老人的同情。
果不其然,听完西府的话,老婆婆先是生气后是同情,“亏你还叫那人大伯父,他也配,叫畜生还差不多,好姑娘,你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受这么多苦“,说着老婆婆眼眶禁不住有些发红。
“我跟老头子,膝下没有儿女。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做我们的女儿吧,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福气?”老婆婆说到这里竟然有点扭捏起来,好像提了十分令人不耻的要求。
西府忙甩开老婆婆的手,扑通一下子跪倒在老婆婆面前,“我愿意”,然后怦怦怦磕了三个响头,老婆婆忙过来拉起她,左看看,又看看,怎么都看不够,末了笑得眼泪鼻涕一把。
西府又冲采药老头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叫了一声阿爹。采药老头笑得合不拢嘴,从此他也是有女儿的人了。
老婆婆开开心心地为这父女俩端来了洗脸水,老头让西府也洗,她洗完后他再洗。不一会儿,老婆婆如变戏法似的,端出来两碗鸡蛋汤,蛋清洁白如玉,蛋黄黄中带红,浮在红色的汤水上,香气四溢。
西府迫不及待地端起来喝,老婆婆忙打断她,”哎哟,这孩子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了啊,这么烫哪能端着喝,先用勺子舀起鸡蛋吃,吃完鸡蛋,这汤水就该可以入口了“。
西府冲老婆婆笑了笑,“谢谢啊……娘”,第一次叫娘,有点不顺口。
老婆婆则说,“跟阿娘还客气啥,以后不许客气“。然后老婆婆便坐在对面,看着他们吃喝,脸上满是笑意。
“哎,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去里长家,给你入个户籍,以后去哪里都很方便”。
西府一听说入户籍,拥有一个新身份,自然乐意。
“哎呀,我忘记了,你该叫什么名字呢,老头子姓林,得了你可是林家的大喜事,就叫你林喜儿可好?”
“林喜儿、林喜儿,呵呵,有点土,以前人家都叫我西府,说我的脾气就像那西府海棠,就叫我林西府吧”,西府是勾栏院请的一位老先生给她起的名字,叫了五六年,她早已习惯。
“林西府、林西府,也挺好,又好听又顺口,那就叫林西府了。”
当天夜里吃过晚饭后,阿娘便带着西府与阿爹往村东头走去,里正就住在村东头。
经过老婆婆的介绍,西府知道,这个村名为伯劳村,村里大多数人都姓林,共有两百余户,设有两个里,一个里一百户,一个里一百零二户,每个里设有一位里正,西府爹娘家归属一个叫林壮志的里正管辖的伯劳村甲里。比里正更大的官儿叫乡正,十里为乡,乡正上面就是县令与县尉,县令与县尉官儿一样大,管的内容不同,具体怎么个不同,阿娘一个乡下老妇,也自是不知。
林壮志家比西府爹娘家明显富裕很多,这家是三间青砖大房,朱漆大门,是个典型的小康人家。
老婆婆敲了几下门后,门缓缓打开,开门出来的是个满脸笑容的胖婆婆,年纪与阿娘相当,不过身板挺直,头发也比阿娘乌黑。那胖婆婆便执情地打招呼,把三个人让进门。
进屋后,西府看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