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接话道:“李岩运的最后一趟棺材,是在六天前。今天子时一过,刚好是棺材里死者的头七回魂夜。”
又是拿尸油骨油炼香薰胭脂,惊悚骇人,闻所未闻,又是头七回魂夜,跟来的刑察司众弟兄,感觉后脖颈咋突然那么凉飕飕的,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像是背上背着个人正在呼出寒气。
人不能胡思乱想,一胡思乱想就开始疑神疑鬼,时不时回头看看后背,又时不时抬头看看头顶,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全部寒炸起。就连四周环境,也感觉变得寒湿阴冷起来。
“指挥使大人,真有人会用人炼尸油,然后拿来炼制香薰胭脂吗?尸体腐烂奇臭,卑职还能想通,尸臭是香的…卑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那是怎样一个恐怖画面,岂不是说满城女子用的带香气胭脂都是在往自己脸上涂抹尸油?”
“我靠,别说了,我家那败家娘们最喜欢往自己脸上涂抹各种胭脂,梳妆台抽屉里塞满了各种牌子胭脂!指挥使大人…你说小红春胭脂,会是掺入尸油或骨,骨什么油制作的,我闻着老香了,每次我那败家娘们一抹这个我就跟苍蝇闻到尸臭一样,抱着老稀罕了……”
“嘶呼!张大贵你家娘子是邪祟!”
“难道我家娘子真的是邪祟?”叫张大贵的刑察司人员,在幽闭环境勾动下,开始变得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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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胖子看这些人吓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是一人给去一脚:“一群怂货,半个鬼影还没见到,就先被吓破胆了。”
大伙被踢得纷纷躲让,叫苦不迭道:“百户你喜欢撞邪,但你不能强迫我们也喜欢撞邪啊!”
“就是,那可是邪祟!我们不像指挥使大人那样是武道人仙,连千年尸王都不惧!”
晋安看着后方打打闹闹,倒是没有严厉喝止,反而解释道:“你们放心吧,尸油骨油炼制麻烦,杀人抛尸更麻烦,这种原料属于昂贵奇物,只有那些士族贵胄的女眷才能买得起,普通百姓不必人心惶惶。”
“万幸我们是普通人。”
“张大贵,那个小红春胭脂真有那么神奇吗?”
队伍还在前行,刑察司众人变成了小声探讨论起“男人如何挑对胭脂”、“一个好的胭脂对男人吸引力有多大”,幽闭暗道里的压抑气氛消减许多。
造畜术下的李岩,就如不知疲倦的牛马,一直在前头勤勤恳恳带路,他们眼前一下出现了五道岔口,并且每道岔口都被锈迹斑斑铁链上锁。
这次的铁栅栏有些不一样,看着很新。
这个细节引起所有人关注。
晋安接过李胖子递来的火把,伸到每个暗道里,火光轻微摇曳,每个暗道都有微风,与外界相通。
“看来香料坊里能进入前朝遗址的暗道,不止我们来时这一条。”晋安冷哼一声,把火把重新归还李胖子。
他没有急着现在去一个个追查,先跟着李岩继续深入暗道,事有先后缓急,一个个解决。
“有时候胖爷我都在怀疑,这李岩到底是真痴傻还是假痴傻,他只来过一趟,认路能力却比常人还强。”李胖子一路上话就没停过。
老道士捻须说道:“执念越深记忆也越深刻,恐惧也是一种执念,人遇到恐怖事件,就会反反复复回忆,最长者终身难忘。”
李胖子点点头:“胖爷我这次算是活学活用老马识途的意思了。”
正在夸着李岩是好牛马,不知疲倦,一直在前头带路的李岩忽然在这个时候停下了,绕过李岩,看到前面出现一口棺材。
棺材此时已被打开,里面尸体早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只女子穿的绣花鞋。
晋安弯身拿出棺材里的绣花鞋,手掌比划了下鞋底,说道:“足长六寸九,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