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道:“就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这样的,弄
死我根本不算什么事的人存在,所以我才让自己变得厉害了一些。”
曹猎问:“大概有多厉害?”
李叱起身,走到监牢后墙那,沉默片刻后骤然发力,一脚踹在铁窗上,窗口崩碎,铁窗飞了出去。
一瞬间,外边就传来一阵阵呼喊声。
不多时,数不清的甲士从外边涌进来,把牢门的过道都挤满了。
弓弩瞄准着李叱,随时都要发箭。
可李叱此时也已经坐回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明白了。”
曹猎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那个好像永远都没有任何表情的随从护卫许问君看了李叱一眼,又看了看那崩碎的后窗。
他一言不发的跟着曹猎转身离开,也只是看了那两眼而已。
“你怎么不问问我有事没事?”
曹猎一边走一边问许问君。
许问君回答:“看过了,小侯爷没事。”
曹猎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走一边说道:“他是想告诉我,虽然我这样的人,弄死他并没有什么难的,就好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但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每个人都可以拼命,虽然......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拼命的时候,依然是蝼蚁,然而不巧的是,他不是蝼蚁。”
他问许问君:“如果他要动手杀我,你挡得住吗?”
许问君回答:“不知道。”
曹猎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
不知道,不就是挡不住吗。
他身后传来了一阵鼓声,不急不缓,这曲子他没有听过,于是驻足。
仔细听了一会儿,那鼓曲明明不激昂也不猛烈,可是听了之后却让人心中隐隐约约像是有一团火要燃起来。
“这是什么曲子。”
曹猎自言自语了一句。
“猎鼓,又叫壮行鼓。”
许问君的脸色也变了变,似乎对这鼓声有些感触。
曹猎问他:“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这是我北疆老家那边的猎人们,冬天进山狩猎之前的壮行鼓,我老家在厄尔伦湖边上,另一边就是大白山。”
许问君道:“我们那边的人很穷苦,靠打渔捕猎为生,每到冬天,大雪封山之后,猎人们就要进山狩猎。”
“大雪封山后,山路难行,无比险恶,一不小心就会葬身在山里,可是又不得不去,因为那个时候狩猎最容易,收获最多。”
许问君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壮行鼓,因为我们那边的人很少走出来。”
“明智凶险,却不得不去。”
曹猎自言自语了这九个字。
“有点意思。”
曹猎笑起来,大步向前。
牢房里。
李叱一边轻轻敲打着牛皮鼓,落槌很轻。
和着鼓声,他嘴里轻轻的念叨着什么。
“山上有恶狼啊,我有猎叉。”
“山上有黑熊啊,我有猎叉。”
“山上有老虎啊,我有猎叉......”
“我有猎叉啊......都不怕。”
此时曹猎他们早就已经走了,整个牢房里只剩下李叱一个人,所以没有人为他鼓掌附和。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外边的风声和鼓声显得那么配。
鼓与风和声,是金戈气。
一夜就这样过去,风吹了一夜,鼓只响了一阵。
李叱自然是一夜没睡,他虽然知道这些人还没有害死他的心,然而猎人啊,在山中狩猎明知四周随时都会有豺狼虎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