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来到大堂,一眼便看见正在吃桌上糕点的乔绵芝。
“你找我有什么事?”
“闲来无事,约你出去玩。”乔绵芝从碟子里顺了两块糕点,走到天灵面前,“你家这糕点从哪儿买的?”
“不知道,回头我帮你问问管家。”天灵摇了摇头。
“趁如今得闲,走,带你出去玩儿去。”乔绵芝搭着天灵肩膀,凑在他耳边神神秘秘道,“百花楼的花魁出了一折新戏,瞧瞧去?”
“去。”天灵正愁没地儿打发时间,乔绵芝的提议正中天灵下怀。
来到百花楼,天灵才知道,什么叫声色犬马的场所,这里不仅做皮肉生意,还有各种摇骰子划拳行酒的,只要是跟玩物丧志沾边的,这里都找得到。
“这地方污七糟八的,我感觉不舒服。”天灵顿住脚步,对着乔绵芝道,“我想回去。”
“别啊。”乔绵芝一把拉住天灵,“你别管外面这些,花魁在里边儿呢。”
说罢将天灵拽到跟前,伸手捂住天灵的眼睛,“花了我整整一百两银子呢,不去岂不是白花了?不舒服就闭上眼睛,我带你进去。”
天灵被乔绵芝捂着眼睛带到了百花楼内院的一个小包厢后,才被放开。
“这里是?”天灵环视了一眼周围,各样摆设精巧雅致,丝毫没有风尘气。
“观戏台。”乔绵芝边说边走到窗边,伸手将窗户推开,“从这里往外看,能看见观戏台的全貌,一会儿百花楼的花魁会在观戏台唱她的新戏。”
天灵走到窗边探出头看了看,戏台已经搭建完毕,只是花魁暂未现身。
“演的戏叫什么名儿?”天灵转头问道。
“戏名叫桃花岭,唱的什么故事,得等陆卿姑娘唱了才知道。”乔绵芝说到这顿了下,向天灵介绍到,“陆卿姑娘原本是官家女,只是其父不知道什么事情,惹怒了先皇,然后全族获罪,男丁发配充军,女眷被变卖,陆卿姑娘入了百花楼后,不甘为妓,凭借着一手高超的琴技和婉转的嗓音,成为了百花楼备受追捧的淸倌儿。”
“倒是个奇女子。”天灵颇为佩服。
“谁说不是呢,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因家中获罪被牵连至此,孤身一人在这风月场。”乔绵芝叹了口气,“陆家其他女眷不堪受辱,被变卖都纷纷自尽,如今就剩陆卿姑娘一人了。”
“来了,就是她。”乔绵芝指着舞台一侧对天灵道。
天灵顺着乔绵芝的手看去,只见一个梳着参鸾髻的鹅蛋脸美人正在对着身边一位拿着竹笛的乐师说着什么。
天灵将每人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只见她头顶斜插着一支秋蝶无笙琪霜簪。手拿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身着一袭冰蓝色的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旁边是一个青花缠枝香炉。
哪怕是沦落风月场,依然是端庄贵气的模样。
只是脸上,鲜见笑容。
陆卿一出现,噼里啪啦一阵推窗声在天灵耳畔响起,抬眼一望,四周包厢里探出了各种各样的脑袋。
“江清流?你这么点年纪也来这种地方?”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隔壁传到天灵耳中。
转头一看,梁盛子正伸长了脖子朝他招手,“谢谢你的新年礼物啊。”
“不客气。”天灵嘴角一弯。
“你也给他送礼了?”乔绵芝一听不乐意了,“你两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小海椒,请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勾搭上了?他是我蒙学堂的同窗。”天灵转过头看向乔绵芝,“同窗之谊,送点新年礼物怎么了?”
“他出了名的纨绔,不务正业不说,还是大皇子的狗腿,如今东宫之位无主,若你不想搅进这团浑水中去,就离他远点。”乔绵芝说罢,想了想又接着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突然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