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弃愚蠢的举动,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让若执迷不悟,继续以百姓为人质,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那么我们破城之后,自然是要追究凶手责任!杀人者死,你们押着百姓为人质,百姓因为你们而死,你们就是杀人犯!”
同盟军的俘虏政策,绿营清兵和练勇都知道。听了城下同盟军的喊话,守城的清军思想早就动摇了,说实话,他们也不想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清兵,尤其是团练,都是当地人,很多被押上城头的百姓,多多少少和他们有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炮火之下,谁都不愿意。
可是那些黄家的家丁却站在后面,拿着刀子威迫他们,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把百姓押上城头当人质。
是夜,孙鼎鼇巡视自己的大营。当他走到一处充当营房的民宅门口时,听到里面传出了绿营兵的哭声,于是孙鼎鼇打了个手势,让戈什哈停下脚步,十几个人站在门外,听里面绿营兵的对话声。
“这是什么世道啊!老子豁出命去给朝廷当兵,可是老子的老父老母,老子的老婆孩子,却被姓黄的给押上城头当人质了!”一名绿营兵哭着说道。
“同盟军说优待俘虏,可是姓黄的这家伙,非要绝了我们的后路啊!想要让我们都给他们一家陪葬!这个兵,老子不当也罢了!”另外一名满脸胡子的老兵怒道。
“别说了,老子还有一位好兄弟,那才叫冤!在汾水关之战中力竭被俘,被会匪抓去剪了辫子。可是他想尽办法逃回了漳州,居然被黄庆春下令斩了,当成斩首的会匪请功了!”另外一名清兵哭着说道。
“会匪不杀我们,姓黄的却杀我们!这姓黄的,还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人看?”
“就是!他们什么时候把我们当成人看了?”
“干他老母的!姓黄的欺负人太可恶了!老子的表弟一家,本来家里还有几十亩地,租给佃户,家里生活还算过得去,被他黄家选中当了甲首,结果甲中交不够税收,只能让我表弟家里去垫,我表弟家里哪里垫得起,欠了黄家高利贷,最后呢?几十亩良田都没了!姨母都悬梁自尽了!表妹也被卖了!”另外一名清兵哭着说道。
“与其给黄家陪葬,不如反了!”刚刚那名满脸胡子的老兵怒吼道,“听一些广东逃回来的人说起过,同盟军对俘虏不错,若是能选中还吃兵粮,可是每日有荤腥!军饷也比这里高多了!即便不能选中当兵,回家也有地种!再不济,还能去广东打工,收入比自己家里有地的都高!”
“对!为何不造反?”
孙鼎鼇从外面走了进来,里面的一群清兵见到自己的长官进来,纷纷停止喧哗,吓得不敢再说话。
“继续说啊!为什么都不说话了?”孙鼎鼇冷哼一声道。
那些清兵纷纷跪在地上“大人恕罪啊!小人们实在不愿意一家大小都给人陪葬。所以一时逞口舌之威,还望大人恕罪。”
孙鼎鼇冷哼道“何罪之有?各位何罪之有?你们说的没有错!我们又没有犯下罪行,为何要给罪恶滔天的黄家一家去陪葬?他们一族,两百多年下来,干了多少坏事?欠下多少血债?难道这些罪恶都要我们来偿还?”
“大人!”一名戈什哈连忙上前,想要劝阻自己大人这番反动的话。
孙鼎鼇向戈什哈摆了摆手“你们愿意为黄家殉葬吗?”
“当然不愿意!”十几名戈什哈回道,“可是大人,您也要反了?”
“老子反了,怕什么?老子的家人都在福建,这福建很快就是同盟会的天下了!北面那个朝廷还能来跳过长毛,来到同盟会地盘上诛老子九族不成?”
“只要大人愿意反了,小人们一定跟随!”十几名戈什哈纷纷跪在地上。
戈什哈其实就是亲兵的意思,都是孙鼎鼇的亲信,无论主公做什么,他们只听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