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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固却是不以为然,早已当先迈进大门去了,皎姝虽是心有不喜,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随着跟了进去。
竹楼里面,一楼除了入门处一面待客用的简陋柜台,以及靠墙摆放的十来个木塞罩口的硕大酒缸之外,便仅是些破烂不堪的木案草团,案呈长条,前后可座,只是极长,若是挤得紧些,每桌便可塞下七八个苦力行脚的汉子。
不知为何,此时才是申时,西天太阳还未落山,距离晚饭时刻尚早,座间客人却已三三两两将席间坐满大半,只是这些人大都头发干净,身上的衣服也不粗笨破旧,不似此间相邻野民,即便门口忽然涌入这么多人进来,那伙人竟不回头张望,兀自坐在案后埋头吃喝。
只因来得乃是迢瀚商队中人,酒保早已在木梯开口麻溜伸手,将一行人引入上一层中。
第二层几如一层一般摆设,一样的长条木案与干草蒲团,只是干净了许多,木案更似刚刚上过一遍桐油,透着一股簇新整洁,八条长案更是摆的整整齐齐,其中并无一名客人,似是专为迢瀚商队备下,铺摆开来,便可恰好容下一条蓬泽商船上的船丁兵士,却也算是用心良苦。
阿四不喜拘谨,索性留在二层,与一众桨工兵士厮混吃喝。
迢固其实也与阿四一般脾性,虽然贵为一国王侯,却是绝无半点架子,每每前来此处歇脚,最爱与船上那些有氏无氏的毛头小子混作一处吃喝,但今日却是不比往常,因了皎姝这位金贵公主同来,迢固便高声吆喝掌柜在三楼雅间开出一席。
许是迢固隐退已久,又或掌柜正有心事,初时竟似并未认出这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只觉此人衣服华贵,器宇不凡,想必便是一位有名头的人物,因此早早陪在一边,脸上却是一副无精打采模样,便如还未睡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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