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神色肃然,无比郑重道,“此物乃集天地精华而成,可以说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之一,因为其内蕴一界,代表了无限可能,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此物便是那道!”
吴明轻抽一口气,虽然想到此珠之珍贵,可没想到竟然如此夸张,但看枯晔神色,绝无半点夸大之意。
“你之前曾得罪过洛家,对这等世家的实力,也该有所了解,却不知,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枯晔苦笑一声,又道,“今古的顶级豪门不在少数,皆为五国建国之初,拥有从龙之功的家族,可除非天地剧变,纪元重开,即便有圣君降世,也称不得世家,因为他们没有赖以生存,能够躲避纪元灾劫的根本之地。”
“根本之地?”
吴明心头一跳,脱口而出,“莫非与此珠有关?”
“有关也无关!”
枯晔想了想,肃然道,“传闻天地初开前,乃是一片混沌,后来有一尊大神出世,开辟天地,阳清为天,阴浊为地,以一己之力,开场太古纪元,但即便是那等伟力,也无法兼顾所有。
天地在其伟力冲击之下,散碎的化作无数星辰,又有蕴藏一界之源者,于夹道缝隙中历经无数年自我演化,成为界中界。”
“而界珠,便是界源所化!”
“自古以来,无数皇朝,强如上古夏商周,中古秦汉,都湮灭在历史潮流,纪元之劫中,可纵观有史以来的记载,世家从未断绝,哪怕遭受重创,衰弱至极,依旧会在某一个时代突然冒出。如此强大的生存能力,哪怕是道统不灭的三教九流,也无法比拟。”
“这一切,就源于他们在上古,乃至太古之时,占据天时地利,寻到了界源或界中界,又称小灵界的所在,借此成为休养生息之地!”
“但凡遭遇动荡,或纪元之劫有了迹象,便会退居界中界,直至灾劫过去,便会重新现世,搅动世间风雨,成为大势浪涛中的弄潮儿,掌舵手,下棋人,甚至是观棋者!”
枯晔说到这里,似乎陷入追忆中,又似留给吴明消化的时间,久久无言。
“既然有如此能力,为何不趁神州动荡,各方势力大减之时,占据神州?”
吴明干涩道。
“呵呵,这就是他们的聪明之处!”
枯晔近似嘲弄一笑,不无怒意道,“纵观上古三皇五帝后裔,虽有无数分支,却从未有人再高举大旗,恢复正统,因为他们早已看透,朝廷亦或者说历代皇族,都是依靠气运而生,与天下亿万百姓共存。强如世家,也挡不住气运反噬之苦!”
“天下没有万代皇朝,却有万代世家,他们不在乎百姓死活,只要家族绵延,享受子孙香火供奉,意志不灭,照拂子孙便可!”
“若无意外,各大世家必然有默认的潜规则,或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胆敢抢夺他们生存根基者,无论强弱与否,为世家公敌!”
“此宝之重要,哪怕是天品宗门,都会为之疯狂!”
说到这里,枯晔已然没有必要再解释下去了,他相信聪明如吴明,定然清楚,真抢到手,就不是烫手山芋的问题,也不是宝壁在怀引人觊觎,而是真正的头上悬了一柄刀。
一柄……要命的刀!
吴明默然。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与世家无关,与他也无关,他从不觉得自己多么高大上。
初来神州便想着活命,后来鬼使神差,察觉自己深陷圣道之争的漩涡,便想着如何挣命,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活下去。
但这一次,为了二女,他愿意涉险!
“哼,此宝我抢定了,即便隐藏不住,大不了远走天涯,隐姓埋名便是!”
吴明冷冷一晒,不容置喙。
呼呼!
灯焰摇曳,似高兴,似欣慰,似在无言诉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