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明日便是老太太的寿辰,所以清平今日也一早起来了,寿宴之前,会有许多亲朋好友提前送礼过来,需得她这个当家主母一一打点。
而事实上,她也一直彻夜未眠,自从叶隆收了林洛心之后,她便一宿宿的失眠,心里又痛又恨,她像是忽然间明白当日慕容氏的痛。
但是,纵然明白,慕容氏与她又岂能相比?慕容氏纵出身将门,可比不得她是天家帝女。
尤其,如今竟被一个要没入官妓的女子抢了男人,她怎会甘心?这恨又岂是当日的慕容氏所能明白的?
公主,您莫要伤心,您与国公爷夫妻多年,如今不过是一时图个新鲜,加上那贱人是皇上所赐,他若一直丢冷,也有负圣恩。aaaardo李嬷嬷在旁边劝道。
n清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保养得当,细纹却已然攀爬上了眼角,皮肤也比往日松弛了许多。
她老了。
能以色事人,其实也是一种资本。
n清平神色陡然一冷,问道。
李嬷嬷眼底有奸诈冷毒的笑,公主放心,奴婢办事总不会有误的。aaaardo
n清平心底一阵狂喜,找到刺客就好,且不管他是不是叶宸指使的,可明日寿宴之上,必定要他指证叶宸。
管家已经命人看管好,也派了人去伺候他,公主尽管放心,必定是您想要的效果。aaaardo李嬷嬷说伺候两个字的时候,特意放重了音。
n清平又叮嘱了一句,他若是嘴硬的话,命人去找常御医,常御医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可招架得来的。aaaardo
n李嬷嬷应道。
n清平像是忽然想起叶天来,遂问了一句。
李嬷嬷哼了一声,那小子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被正了名,如今是嫡子的身份,昨日一早,竟敢忤逆教头,还以国公爷世子自称。aaaardo
清平的面容陡然一冷,声音冰冷刺骨,他竟然这样说?aaaardo
李嬷嬷道可不是?往日见他畏畏缩缩的,话也不敢多说几句,想不到今日竟这般的胆大,可见这种人是极没有良心的,一旦得宠得势,还不上天吗?如今还没这个本事做主呢,便敢忤逆教头师傅,回头大概是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aaaardo
本宫会让他知道,他这一辈子,都做不了主子!aaaardo她穿上披风,问道国公爷去早朝了?aaaardo
回公主,国公爷天没亮便出了门,今日早朝呢。aaaardo李嬷嬷回答说。
清平点点头,取过暖手小炉,眼底流泻着一抹冷光,去看看他练功。aaaardo
李嬷嬷会意一笑,公主对少爷真是太上心了,唯恐他不成器,不顾风寒亲自监督。aaaardo
在凤织苑的侧院内,教头一大早便揪了叶天起来,叶天前日跪花园,受了风寒,昨夜奶娘便发现他高烧了,曾去通知过清平,但是清平只命人熬了凉茶给他,并没请大夫。
今日教头揪他起床的时候,叶天已经站立不稳,但是他已经被打怕了,所以年仅七岁的他,瑟瑟起身,跟着教头来到侧院。
饿,虚软,无力,头晕,只觉得眼前一切都是幻觉。
教头师父让他练马步,他穿着单薄的衣衫,往寒风中一蹲,两条腿像筷子一样细,整个人瘦弱得要紧,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连续几次的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师父操起手臂粗的棍子便落在他身上,他连闷吭一声都没有,像条狗一样爬起来继续蹲。
当折磨成为习惯,即便多痛苦,都已经叫唤不出来了,只能默默的煎熬着,因为他知道,若不听话或者闹,换来的是更严重的毒打。
n清平缓步而至,站在廊前,尊贵的面容下,声音冰冷无情。
黑色的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