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落。
院落当中是一株结满了梨子的老梨树,果实沉甸甸的坠着,压的那树梢都低眉顺眼的弯着腰,似乎向人们邀功样的。四周的美人蕉还努力的在秋天未凉透的天气里,绽放着这一年中最后的美好似得,火红火红的。倒是给这院子里带来了不少的喜庆色彩。正前面是一段被还未褪掉翠色的,尚还茂盛的千百竿竹子遮映的曲折游廊;上面端端的挂着四个字“茂林修竹”。沿着碎石子铺就的游廊甬道,走到尽头,才看见灰色院墙的房舍。
澜清在心中感叹这韫贾倒是个闹中取静,品味优雅的高手。虽说如此,他在心里还是对这韫贾没来由的有些疑惑。他随着韫贾进了雅间,看见屋内别致的陈设,赞叹道“韫贾兄,您可真是雅人深致啊!”
韫贾示意澜清坐下后,笑着说“其实依敝人看,澜清兄才是风流儒雅,不同流俗呢!”
澜清听后有些不好意思道“韫贾兄谬赞了!”
这二人寒暄互捧了几句,就喝着茶,聊起了这世道来。澜清这才知道,这韫贾原来是前任淮梧知州,因看不惯这官场的尔虞我诈,欺凌百姓才辞官回来当街买酒。而被澜清痛打过的李正南则是现任淮梧知州。只是李正南学识倒是没多少,但他是当朝宰相罗清平的小舅子,还是那宰相罗清平的敛财工具。所有淮梧州的官员升迁等事务,卖官鬻爵都是通过这个李正南完成的。皇上嘴上要求轻徭薄赋,可这轻徭薄赋了,像罗清平,李正南这般的贪官污吏便得的少了,于是乎,费用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各种名目的向百姓们欺诈。皇上也知道,却由着他们。澜清听的是连连摇头,痛心疾首。
二人正说的激动,这泓炎却掀帘而入。韫贾抬头一看是泓炎来了,很是高兴的说“泓炎兄,你来了呀,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泓炎一掀帘就看见了澜清,不由得一脸错愕的看着澜清道“澜清,你怎么在这里?”
韫贾和澜清听见泓炎如此说,都很惊奇,韫贾诧异道“泓炎兄,原来你们认识啊?”澜清也是略显尴尬的看着泓炎。
泓炎这才反应过来,澜清此刻在凡间历劫呢,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反应过来后忙说“不是新晋状元郎嘛!当然认识了!”
韫贾摸着头道“也是哈,这状元郎在新梧县干的很好,声名远播,认识也不足为怪!”
澜清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些尴尬的说“让你们见笑了!”
泓炎定定的看了看澜清,方才对澜清道“在下表字泓炎,是个一心想修仙的闲散人员。”
澜清也寒暄道“在下澜清,一个苦闷的小县令而已。”
韫贾听了澜清的介绍哈哈大笑,泓炎眼神别有含义的闪烁了下,终究没有吱声,默默的坐下了。
韫贾就把刚刚与澜清谈论之事粗略的与泓炎介绍了一番,三人继续讨论。韫贾觉得官场黑暗,民不聊生,饶是如此丰收年,百姓们却颗粒无收般,一样饿着肚子,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世道没办法了,要么避世,要么推翻重来。
澜清和泓炎听着韫贾的高论惊诧不已,澜清也不由得阐述了自己的看法,只听他说“国家还是要有法度制衡这些官员,让官员们不敢,也不能向百姓伸手才行。现在缫丝者衣不蔽体,种田者食不果腹,百姓流离失所,全赖这权要部门掌控了一切。”
泓炎听着澜清在一旁高谈阔论,心道“这澜清还真是个有见地,有城府之人啊!”
三人聊的很晚,澜清见夜已深,怕乐萱担心,便起身告辞了。澜清走后,这韫贾得意的对泓炎说“泓炎兄,你说老夫我此次选的这个人选怎么样?”
泓炎楞了下,心里道“这司命星君难道给澜清安排了个凡间造反的天子命?应该也不会啊!天帝必不会愿意这般安排的。难道还是因为我改了韫贾的命格?”他心里这么想,有些后怕,但嘴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