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重回故乡,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南国这一场风波多半是白藕教引起的,刘思永甚至怀疑,那个破法圣僧是来找虞朝联手,一起夹击白藕教的。
不过如今没有确切的消息,一切都是刘思永自己的猜测而已。ii
回到县城,刘思永也路过那家烤肉店,那家已经关门避祸了。
刘思永吃不了烤肉,就只能回到客栈,让小二弄了一些饭菜,自己和聂云凤在房间里面小酌。
刘思永看着聂云凤有些愤懑的样子,笑着说“怎么了云凤,有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哼,还不是你,你若是和我双剑合璧,今日我们就不会受这么大委屈。”
刘思永一笑,为聂云凤倒了一杯酒,然后对聂云凤说“好云凤,我的性子就是能动口不要动手,这打打杀杀的太过危险。”
“真是……”聂云凤端着酒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妥善的词形容刘思永。
刘思永对着聂云凤说“我也想要意气仗剑,只不过,我不能这么做,我有一件大事,还要等着我去做。”ii
“什么大事?”
刘思永没有回答,聂云凤握着刘思永的手,对着刘思永说“到如今,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吗?”
“你知道……魏道人?”刘思永咬着下嘴唇,艰难说出这个名字。
聂云凤想了想,摇摇头,询问刘思永,这个道人是谁?
“他不是真正的道人,他只是一个写的。”刘思永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他写了一本三朝演义,描述了大虞朝高皇帝、文皇帝、仁皇帝三代之事。”
聂云凤点点头,然后询问说“那么接下来呢?”
“他的三朝演义,只写到了文皇帝驾崩,而关于仁皇帝的事情,只有一首诗留下来。”
刘思永说到这里,将刘歆最后的绝命诗念了出来。ii
聂云凤听到这诗,就觉得不妥,这种事情,别说写出来了,就算在外人面前讨论就会惹来是非。
“那么这位魏道人,是不是……”
刘思永点点头,对着聂云凤说“在修文元年立秋那天,他以散布邪说,编撰谤书的罪名,按照大不逆律,传首天下。”
聂云凤见刘思永说这话,声音哽咽,似乎明白了什么。
刘思永继续说“三朝演义无下集,三朝演义若是没有下集,还算什么三朝演义,我的大事,就是继承他的意愿,不止要写三朝,还要写当今圣上。”
聂云凤沉默了一会儿,握着刘思永的手说“既然如此,那么就写吧。”
刘思永有些感动,再次敬了聂云凤一杯酒,然后对着聂云凤说“多谢了,这书其实早已经写好了,今日不妨我来当一个说书人。”ii
聂云凤点点头,刘思永意气豪飞,开始说“话说国朝世宗仁皇帝,那是太宗文皇帝第四子,生于升明四年五月初五……”
刘思永将三朝演义下集的内容,一一说了出来,说了仁皇帝的善政,也谈了仁皇帝的阴毒。
聂云凤就这么听着,她知道,这本书若是真的流传出来,那么刘思永就难以活命。
但是她认为有些事情,比性命更加有重要,刘思永因为此书而死,还是她心中如意郎君,若是因为担心朝廷而不敢做,那么自己就选择离开他。
这一直谈到深夜,刘思永才将昭宁十三年的重要事情给谈完。
聂云凤为刘思永斟酒,询问说“思永,你现在犹豫什么呢?”
“我不知道,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不算大事,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做出决定。”ii
聂云凤也没有在多问,握着刘思永的手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刘思永点点头,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躺在床上,听着滴滴答答的雨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