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木萝娘娘庙,约有三间,后有王员外所修十多间客房。这庙受十方香火,只有一个和尚主持。村中人见庙中宽广,凡是公事,皆来此商议。
这薛家集历来要兴清明会,清明前某一日,族长召集众人到观音庙,为清明会筹划做准备。
首先来的就是薛安国,这是薛家一族的族长,前几届清明会都是他主持举办。
他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还有一个账房先生来到庙里,和尚怀空连忙迎上来,对着薛安国行礼说“薛檀越,你老里面请,两位公子真是越来越俊俏了,日后定能高中举人,光宗耀祖。”
薛安国最小的孩子薛声,才年五岁,不谙世事,看着怀空头戒疤,将听来的歌谣尝了出啦“和尚无发,没有姑娘嫁,光棍一生,无牵无挂。”
“声儿,不得无礼,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薛安国严声呵斥,薛声见父亲严厉的样子,撇着一张嘴,准备哭出来。
怀空见状,连忙拿出三个铜板说“小少爷别哭,小少爷别哭,拿去买糖吃。”
薛声听到这话,拿着怀空手中的钱就跑了。薛安国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薛乐,薛乐连忙说“我去看着弟弟,免得他被花子拐去。”
薛乐准备走的时候,怀空再次拿出几枚铜板,谄笑的说“大少爷,你看和尚我这记性,你也拿着吧。”
薛乐看了自己的父亲,薛安国点点头说“谢谢怀空师傅。”薛乐道谢之后,拿起铜板就离开了。
在两个孩子都离开之后,薛安国才慢慢的行礼说“师傅,见谅,小儿年幼无知,还请多多见谅了。”
“哪里哪里,不知者无罪,而且小少爷心直口快,这是坦诚君子呀。”
薛安国点点头,看了看木萝娘娘像说“这娘娘金身多年未有修补,有不少脱落之处,这次清明会,老夫且和族里的人商量一下,让大家捐纳一些,免得娘娘怪罪。”
怀空嘴如连环炮一般感谢学薛安国,说这是大功德,木萝娘娘一定会庇佑薛家上上下下,大富大贵,大吉大利,一生无灾,长命百岁,福寿双全。
薛安国满意地听着这些奉承,到了偏厢坐下之后,怀空立马煮“茶水”。
悦华府向来不产茶,此府贫困的华人开始无茶待客,后以红糖鸡蛋汤来接客,也唤做茶水。
等怀空端来的茶水之时,偏厅里面做了四五个人了,他们按字辈都是老一辈,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辈分最高,坐在最上位,和薛安国平平起平坐。
怀空端着茶水上来,放在薛安国的桌子旁,然后对着那个中年人行礼说“长贵老爷你也来呀。”
薛长贵无奈地说“嗯,这清明会毕竟是族中的大事,我再忙也要来一趟。这不马上的我就要去县太爷老爷府上去了,他准备邀请我端午去看赛龙舟哩。”
“长贵老爷真是有福气呀,能见到县令老爷,是否让贫道去帮你煮一碗茶水呢?”
“不用了,幺爸才从乔贡士府上回来,那乔贡士请幺爸吃那的可是山珍海味,吃燕窝鱼翅的,谁还想要吃你的茶水。幺爸,你说是不是?”薛安国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薛长贵说着,将薛长贵原本想要说的话给堵住。
薛长贵嘴角勉强扬起,笑着说“是的,安国呀,你是没有吃过那燕窝,那滋味,啧啧,真是三月不知道腊肉味,还有那鱼翅汤,真的好喝,你们知道这鱼翅是什么形状吗?那和鸡翅膀差不多,那么一小对,熬出来的汤雪白雪白的,比那老母鸡熬出的汤还要浓,这一口下去,实不相瞒,老夫都差点把舌头给吞下去了。”
薛长贵看着四周的族人羡慕的目光,笑着说“你们在土里讨生活,没有见过不要紧,只要儿子争气,像我那宝贝儿子一样,在县学里面念书,自然今天有员外设宴招待,明天有贡士请客看戏。”
“好了,幺爸,宁平兄弟那是祖上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