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南新这一句话,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氛围给一扫而散。
裴煦甚是欣慰的松开了惊堂木,想着接下来给如何进展。
却在这时,公堂外的人群有些嘈杂,高坐在公堂之上的裴煦见状,抬头看向堂外。
细看一眼,发现原本挤挤挨挨,将府衙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被一些官兵模样的人硬生生又挤出一条通道来。
来者是谁?未见其面,裴煦不敢妄断,只得耐着性子,眉头紧蹙的看着那条通道尽头。
不多时,府衙外缓缓行来一辆素布四喜轿子,轿子四角各坠一铜铃,一步一行时铜铃发出清脆声响,甚是惹眼。
轿子在门口顿住,随而缓缓落地,铜铃随之一颤,铜铃重重发出几声脆响之后,便也息声。
“谁啊,这是?”
“说不好是谁,瞧那轿子的样式,瑞安城少见!”
“还真够显摆的,不会就是京都来的那位主使吧?”
“要真是,那这案子就够悬的。”
“为啥?”
“瞧这花里胡哨的轿子,哪像是正常人会坐的。”
“别说了,轿子上有人下来了”
人群里有人小声的议论着,皆是对轿子中的人怀有极大好奇心,亦有担心这轿中之人并非是什么好人,可能对钱家这个案子并无帮助。
裴煦眼看着那轿子落下,又看一眼堂下亦有转身探看意向的钱南新,适时一拍惊堂木,将堂内,堂外的注意力又引向了自己。
“何人惊扰公堂?”裴煦正色看向堂外,道。
“禀知县,是主使大人来了!”堂外有人急急朝着公堂内小跑过来,一进公堂那人便气喘吁吁的禀报。
一听这话,裴煦连忙从座椅上下来,匆匆行至钱南新面前时,侧身看了一眼钱南新,眼神坚定,似是在嘱托钱南新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钱南新虽不太明白知县大人的这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此时的她只想着自己的计划是否进行的顺利。
今日便是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若是那凶手在诸多压力面前,还未自省,恐怕她钱南新今夜可要来一次世纪大逃难了。
想到此处,钱南新暗暗攥紧了手,到现在宁儿还未过来,难道这中间又出了什么岔子?
“主使大人到!”一声尖锐的嗓音,划破公堂内的安静氛围。
只是此时的钱南新哪有心情去看主使大人,她现时的心都放在了宁儿身上。
“主使大人来了,犯人钱南溪为何还不跪下?”说话的是公堂内的主簿大人,亦是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
“还不跪下?”
见钱南新不曾有跪下的意思,公堂内的捕快上前便是一脚踢在了钱南新的腿腹处。
钱南新受痛,转头恶狠狠的看向踢人的捕快,虽未有任何言语,但是她那眼神却将年轻的捕快给吓得脸色一瞬苍白。
“哦,还真是你!”来者手持一把半开折扇,虚掩半面,语气里透着几分玩味意态。
钱南新突然被踢,自然有些情绪,但看来人是个年纪轻轻的捕快,便也放弃追究。
还未定神,又被一人稍显嘲讽的话语给激着了,只不过这次她不曾轻易露出不耐烦的面色。
“是你?”
钱南新看向那人,觉得熟悉的很,仔细一瞧,这人样貌虽被半开折扇给掩去大半,可是那左眼下方的一颗朱砂痣却分外惹眼。
这不就是前段日子,在果然寺遇到了那位姐姐的夫君么?
看着钱南新一脸茫然神色,苏锦昔抑制不住的想笑。
原本就赋闲在王府的他,突然接到津南王的诏令,命他来瑞安协查钱家三夫人命案之事。
那时的他刚好得知大哥与王父前一日才从瑞安回来,虽不知两人去瑞安有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