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氏医馆的二楼,是一个一个独立的雅室,应是专供一些达官贵人诊病的地方。
雅室内,陈设素雅,静宜,是个适合休养的地方,一条宽敞的走道通往和年欢所在的诊室。
看向一个一个紧闭的雅室,可以想象得出和氏医馆之前的繁盛,钱南新随着紫苏身后,左右看着,心中已有隐隐担忧。
不知道为何和年欢要让她去二楼寻他?
“钱姑娘,我家少爷已在里面等候!”紫苏十分有礼的说话。
“哎,你家少爷有事儿说事儿,为啥要我家小姐来二楼呀?”宁儿有些担心。
既然已经来了,看和年欢的样式,应是不想轻易让她走的。
“宁儿,你在这里候着吧。”钱南新吩咐着宁儿。
“可是,小姐!”
钱南新摇了摇头,示意宁儿安静,又对着紫苏歉意一笑,转身面对着紧闭的房门,稍稍虚了口气,这才推门而入。
单独面对一个男子,应是稀松平常之事,为何现时自己的心却有些慌乱呢?
钱南新缓步入内,一见内室陈设,顿觉不可思议,不想这间房看起来不如外面那般雅致,甚而有些简陋。
屋内入室处只隔一张闲云野鹤绢丝插屏,穿过插屏入内,一张高脚案桌置于窗口前,午时阳光充裕,透过小窗格漫漫入屋,入眼皆是温暖的金色。
东墙一侧置有长柜,柜上整齐堆叠着卷册,迎客用的桌椅落在长柜前,古朴且雅致,房间西侧通往内室的地方,隔着一方纱帘,隐约能看到纱帘内置着一张床铺。
屋内便是这般简单,已完全看不出这里曾是达官显贵来诊病的地方。
此时的和年欢,安静坐在高脚长桌前,一袭白衣素淡,容颜俊俏,只是这额面薄纱甚是碍眼。
“南溪!”和年欢抬面,看向略有迟疑的钱南新,忽而满面笑颜,唤道。
“不知你让我来这儿,有何事情?”她不知该唤他子衿哥哥,还是唤他和公子。
听得出眼前人儿有所戒备,和年欢心中一紧,与他相见,就这般不堪吗?
起身,和年欢快步走到钱南新身前,依旧是温和的笑“见你一面,如今已是如此之难了吗?”
只觉得和年欢身子凑得有些紧了,钱南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才抬头“子衿哥!”
子衿哥?也就是这一句,让和年欢生了气,只是现在的他又有何生气的理儿呢?
“南溪”
“子衿哥,退亲之事,或许是我当时考虑不周,未完全考虑到你的处境,至今都觉得亏欠子衿哥你。”
“不,你并没有亏欠我!”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和年欢眉头一皱,整个身子都在抗拒着。
“余生,不!若是子衿哥遇到良人,作为妹妹,我一定会奉上一份大礼。”
若是她多想错,那便更好,若是没有想错,现在断了和年欢的念想,总比以后纠缠不清,要好一些。钱南新如此想着。
“啊,哈哈,南溪,你还真是会逗趣!”和年欢大笑一声,转身面朝窗格,屋外阳光甚好,却为何让他有心沉谷底的冷寒,缓缓仰面,将所有情绪掩藏“南溪,我并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亦知你有心悦之人,我啊!只是不想此生留有遗憾。”
“子衿”
“南溪,你所心悦之人名作苏锦年,是平川王府的小王爷。”他原想将这事儿深深藏在心底,可是现在不需要了。
平川王府的小王爷?和年欢说的那个人是指谁?
难道,是那个在山洞里取她珠钗,被她误会成和年欢的那名少年
不可想象,这人竟是她要嫁的人,这是什么样的姻缘?
从和氏医馆出来时,和年欢并未出面相送,钱南新也只自己说的话定是伤着和年欢了,这也无办法,毕竟那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