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对于一场直指灭国的战役,那就非常短了。
大约在君梧离开夏宫二十多天的时候,驻守在越国四边的驻军终于都赶回了越国首都。
按说这样的举国之战,并不适合让士兵如此疲惫。
但这是杀星的主意。
他认为如今的夏军也好,越军也罢,都如豆腐渣一般软弱。
若再不给他一段时间集训,面对以逸待劳的百万吴军是必败无疑的。
更何况粮草筹备也必须从最富庶的皇都开始着手。
各州各县都需调动,才能将这一支队伍送到前线。
当四支驻军都集合在皇都郊外后,这一个场面当真壮观。
君梧在这天一大早就号令五军集合,而他自己则是站在一座以最快速度搭建起来的高台之上。
从高处俯视,两国集合起来的七十万大军绵延开来,几里都望不到头。
君梧在前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号令这么多人马。
但这一世在经历了这么多次出生入死之后,他反而变得格外平静。
似乎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一般。
当君梧站上高台之后,大军终于静地鸦雀无声起来。
跟在君梧身边的是抱着手臂,看着反而有些老实巴交的杀星。
君梧清了清嗓子,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清晰传出道“众位可知今日本太子为何要对吴国宣战?”
没有人回答,但是大家心中或许都有个答案。
君梧等了片刻才道“为了我和吴太子私人的恩怨。”
谁能猜到这位大越国的太子在动员军之前,竟然将兴兵的原因说得这么直白。
若是他扯一些大义,或是诉说一些吴国的错处,都不会令人感到意外。
唯独君梧当着军的面,说他贸然兴兵的原因是私人恩怨,这才令人侧目。
果不其然,高台之下发出了稀稀疏疏的议论之声。
即使轻微,七十万人集合在一起,这议论之声也变得无法忽视。
就连站在一边的杀星也饶有兴趣地看着君梧。
他已经知道此子不是草包。
但是此时此刻所说的话,实在是看不出高明。
若是因他胡乱说话而最终让战事失败,那可不能怪在他杀星头上。
接着见君梧又继续说道“在四支大军赶到之前,四位将军已先一步来到皇都。
但本太子不得不先杀了其中一位。”
这一下议论声变成了哗然之声。
君梧招了一招手,便有一位将士捧着一个木盘上了高台。
木盘上赫然放着一个人头。
而这人头正是廉博老将军的。
哗然声变得更响亮。
显然大军中有一支队伍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许多人的神色变得震惊、愤怒、悲伤。
这些人都是廉博当年亲自带领的人马。
他们猛然见到上司成了一颗孤零零的头颅,怎能不惊中生怒。
杀星更是换了个姿势站着观察君梧,想知道他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
君梧等众人喧哗了一阵,才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廉博在军中威望很高。
不光是因为他年纪最长,更是因为他时不时漏一些好处给军中将士。
不少人只要得过他的好处,便将他视为比大越君主更亲近之人。”
议论声忽然变地轻了一些。因为君梧一针见血地说出了许多人的痛处。
这些军士们之所以爱戴拥护廉博,自然是因为他多年来手头宽松,漏了不少财富给兄弟们。
而这些财富的来路,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会声张。
此时被太子一问,难免有些心虚。
君梧接着又道“只是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