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
林敞生悠悠的往家里走,百草堂在前段时间已经关门,听父亲的意思,是想要卖掉。
之前为了娶时婉儿,父亲一直都在寻觅卖主。只不过林敞生坚决不同意,才去寻了卫凌风,借了五十万两白银。
虽然解了困局,但是那毕竟是借的银子,卫凌风从来没有要求过他还,但是林敞生不这么认为。他恨卫凌风,自然是不想欠他什么。总有一日,这五十万两白眼,他会亲手奉还给卫凌风。
百草堂一直拖着没卖,但是被父亲锁了。进了寒冬,父亲身子总是不好,现在更是缠绵病榻,自然无法在百草堂坐诊营业。
林仲病倒后,家里经济也开始捉襟见肘,只靠林敞生在太医院的那点微薄月银,婆子丫鬟都遣散走了。万般无奈之下,林敞生只好把林仲安置在了时婉儿住的宅子里,托时婉儿照顾。
林仲从百草堂搬走的那天,林敞生还在皇宫,直到现在也没与时婉儿见上一面。说起来,她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妻子,看父亲递来的信说,时婉儿现在的肚子已经十分笨重了,日常生活多有不便。
林敞生悠悠地走着,脑子里仍在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即使知道自己的身后一直都有人跟踪,但是林敞生仍旧满不在意,甚至连回头往后看一眼都没有。
走到门口,正要找钥匙开门,忽然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李嬷嬷,昨晚上老爷又吐了。大半夜的,我还起来打扫,真是累死我了。”
“唉,这都快过年了,老太爷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小姐也是产期将近,你说就我们两个人,怎么顾得过来哟。”
“那也没办法。以前家里就小姐一个人,咱们三儿,凑合凑合着也还过得去。可是现在凭白就多了一个老太爷。健康的倒还罢了,偏就是个病怏怏的。这日子过得本就紧巴巴的,现在哪还有银子去揽几个丫鬟婆子进来伺候。”
“你说我们小姐,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穷大夫呢?看看这日子,跟在府里的时候,怎么比!听说我们这老太爷还是京州城的名医,现在自己都病的半死不活的。小姐肚子里还有孩子,万一过了病,可怎么是好!”
“你讲话最好小点声,小姐和老太爷还在屋里呢。”
“怕什么。这林大夫到现在也没露过面儿。我们小姐跟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人都没出现,就把公公甩给我们家小姐。凭什么?”
说这话的正是时婉儿的贴身侍婢红棠。她坐在院子平地摆着的凳子上,前面摆着一大盆换洗的衣物。此时她正在洗着盆里的衣服。
大雪漫天,红棠的手被冻得通红,凳子的旁边放着一个茶壶。她不时的拿起茶壶往盆里倒点热水,让盆里的水不至于结冰。
李嬷嬷就蹲在红棠旁边,正在择今天晚上的菜。这副场景落在林敞生眼里,莫名的有些凄凉。
看到门居然被打开了,红棠十分惊讶,看见林敞生。她愣了下,问道“你是谁?”
说完之后,红棠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宅院的钥匙统共只有林敞生父亲和她家小姐以及她和李嬷嬷还有林敞生拥有,面前的这个男子,不是她家小姐日盼夜盼的夫君林敞生,还能是谁?
“林……林大夫?”红棠不确定地说了一声。刚一说完,一旁的李嬷嬷就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头“喊什么呢,应该叫少爷。”
“哦……”红棠马上改口,对林敞生喊了声“少爷。”
林敞生面无表情,轻声说道“我父亲是住在哪个屋?”
红棠抿了抿嘴,她自小跟着时婉儿长大,达官贵人见过不少,林敞生虽然是宫里的太医,可跟以前她见过的贵公子相比,还是十分寒酸。只是他回来以后问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她家小姐而是自己的父亲,这实在是让红棠为时婉儿鸣不平。
“就在夫人住的